心跳已經快得要無法承受,不做些什麼就無法消除這種難以控製的感覺。
任嘉堂搖醒了舒萌,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舒萌蹙著眉,困得意識飄忽,無聲地賣了個萌。
任嘉堂忍不住湊過去,咬了一口舒萌的下唇,口感軟軟的,果然不錯。
舒萌瞬間清醒過來,任嘉堂覺得她這種呆滯的模樣頗為好笑。
孰料舒萌呆立了幾秒鍾,第一反應竟然問他,“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這件事她太需要確認。
任嘉堂麵色冷了下來,不耐煩地說,“沒有,就是吵了一架。”
舒萌的眼神倏地變涼,任嘉堂看著竟然有些發怵。
“不要再向我靠近了。”舒萌堅決又肯定地說,並且隨著話音向後退了一步。
“你有女朋友,你不能阻止我對你有好感。”舒萌扯起一個自嘲的笑容,唇角有些淒苦,但是她的話語依然堅定,“但是你想更進一步,我也不能接受你。”
“萌萌,我……”任嘉堂似乎想辯解,被舒萌抬手製止。
“別妄想娥皇女英,任嘉堂,不要讓我小瞧了你。”她抿著唇,重重地落下這句話。
從那天起舒萌悶頭學習,和任嘉堂劃清距離。
以為很難的事情,做起來卻發現其實很容易。
她對任嘉堂的這種感情,說到底,也隻是習慣而已。
他們靠得太近,距離模糊了感覺,讓她錯以為那便是喜歡。
***
窗外的天空被夕陽染成了橙色。
看似溫暖,卻己是秋天,秋天的風闌珊了枝椏,街上的景色也有幾分蕭條。
舒萌拖著大大的行李箱,站在B市最標誌的建築物前。
大學畢業,等待一整年,考上研究生,她終於來到了這個可以追求夢想的,流光溢彩的城市。
但這個城市沒有她的家人,也沒有朋友們,沒有……任嘉堂。
她可以一個人的,彼時的任嘉堂已經身處異國的街頭,空間上的距離足以讓她就這麼忘記他。
她是這樣想的。
第一個月舒萌還在氣他杳無音訊,即使是作為一個朋友,也該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
第二個月舒萌已經懶得想他怎樣了,她全身心地投入新生活中,沒有閑情逸致想念來自過去的人。
第一個寒假,舒萌專注學習,簡溪川忙於工作,韓意操心著家裏的事,三人見麵的機會都很少,沒有了她們,就更不會有人提起任嘉堂了。
一年又一年過去,舒萌順利畢業,穿著碩士服照相的時候特意請了簡溪川和韓意來到B市,跟她們合照了一張,雖然這條學術的路隻有她一個人走下去了,但也算是圓了那時大家的夢想。然後她回到家鄉C市找工作,重新和家人朋友團聚。
她一直向前看,回頭望這種事,不是她的作風。
***
任嘉堂有個表妹要考研,他當初的那些資料早就當作廢紙扔掉了,便打電話問舒萌。
舒萌用耳朵和肩膀夾著電話,站在椅子上翻看書櫃上的東西,那時她用的參考書和筆記,舒爸留了一部分,其他的找不到了。
“明天我去找你拿。”
“隨你,這些東西參考作用已經不大了。”舒萌想了想,“我有一個學弟,是今年考上的,我去問他借。”
第二天是星期六,任嘉堂早早去敲舒萌的門,貪睡的姑娘很久才來應門,她有起床氣,此時特別想找人發泄掉,看見任嘉堂手捧著熱乎乎的早餐站在門口,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答應了什麼麻煩事,頓時泄了氣。
“進來吧。”舒萌拿出平時爸爸用的拖鞋讓他穿上。
舒爸舒媽有事出去了,家裏隻有舒萌一個人留下睡懶覺。
他們這種老小區,房子的構造都是差不多的,他熟門熟路地走到餐廳,翻出落了灰的碗碟,清洗幹淨,然後喊舒萌,“來吃早飯吧。”
舒萌洗漱出來,短發上還盈著水珠,隨著走動的步伐掉在被她當作睡衣的純白棉T恤上。
看見桌上各種各樣的早餐,舒萌甚至懷疑自己沒睡醒,家裏來了田螺姑娘。
任嘉堂寵溺地笑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一樣弄了一點。”
他邊拉著拉坐下,邊介紹,“粥是皮蛋瘦肉粥,早上熬的,包子和油條是路口早餐店買的,豆漿是現磨的,麵包和牛奶是超市買的,不過我剛剛熱過了。”
最後,他獻寶似的拿出一個保險盒,打開放到她麵前,“小菜是從家裏帶的,我媽做的,非常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