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話說六人休息一夜，收拾停當，於拂曉時分出發，來到一處岔路口，照枝圓等沿主路東行，常醉生瑞麗和鍾離完玉來到岔道上，雙雙抱拳，互道珍重。常醉生轉身離開，邊走邊喊:“照枝圓，一路走好啊。”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放下常醉生他們不提，單說照枝圓四人，一路有說有笑，迤邐東行。正是陽春四月，中原地帶風景優美，名勝不少，四人又熟知曆史典故，一路之上，倒也不枯燥。無幾日，就來到了故都許昌。各位看官，許昌這座城市，我們都熟悉，不再贅述。四人到得城內，打尖住店，稍事休息，京都濱海李就提議，去王中王山也不著急這一日，我們不如懷懷舊，去城中看看，其他三人也都同意，俱道，要懷舊，就步行去許昌師專看看。許昌師專現在已改名許昌師院，校址已東遷。當年941的教頭杏山國主崔文武已位列許昌師院金交椅。四人既是懷舊，就是要去舊址看看。舊址在八一路中段，四人從七一路出發，到八一路師專舊址，要穿過一段繁華地帶，正是在這段繁華地帶，遇到身困雁棲樓的玉麵書生俎講話。時近正午，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商鋪全都買賣熱鬧。四人邊走邊看，京都濱海李突覺肚子咕嚕咕嚕直叫，於是招呼另外三人：“哎我說，幾位，來許昌，喝胡辣湯，吃油條，走走走，喝胡辣湯去。”照枝圓道：“恁看鎮著都啥時候了，上哪兒給恁弄胡辣湯去。餓了吧，咱找個飯店隨便吃點。”四人找了家飯店坐下，點酒點菜已畢。照枝圓瞥見飯店角落裏放著一塊提示標語：小心地滑。於是站起身來，張開雙臂，在飯店裏滑起來。照枝圓內功深厚，好像腳底下真有滑輪一般，滑遍了飯店角角落落。鷹城傳奇阿拉回照枝圓，金刀大俠庫取笑道：“你的語文是曆史老師教的嗎？”四人嬉鬧一番，喝酒吃飯。正吃飯間，發現飯店的對過，是一家相當考究的店鋪，二層的木樓，六七間寬度，紅間綠的琉璃瓦，朱漆大柱，綠漆窗格，粉白的窗紙。大門兩扇，旁門各一扇，大門頭上朱漆牌匾：雁棲樓。書法點劃自然，體態優美，落款赫然是趙孟頫。旁門兩邊木柱，黑色，包綠色匾，上書對聯，上聯是：紅袖添香亦是眾生普渡，下聯是：琴瑟和鳴不必前途慈航。瘦金體題就，趙佶款。大廳之內，隱約可見有四條粉紅色紗帳，從四麵垂下，在廳堂正中挽一個結。出入之人不多，卻都衣著光鮮，舉止文雅。鷹城傳奇阿看了一眼照枝圓道：“老照，這間鋪子可非同小可，牌匾題字的兩位都是你本家，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所在？”照枝圓道：“俺們雖是本家，幾百年來井水不犯河水，早以不再聯係，難道是傳說中的蘭若寺？……不成？”一旁喝水的金刀大俠庫噗嗤一笑，水從鼻腔中噴出，笑完說道：“你見誰家寺廟建在繁華鬧市？我估計，就是個茶樓而已，無甚了得。”鷹城傳奇阿一看京都濱海李道：“李兄，久在京都，以為如何？”京都濱海李道：“吾雖久處京都，卻幾足不出戶。此等所在，實在不識，還請傳奇兄不吝賜教！”鷹城傳奇阿摸了摸下巴，捋捋並不存在的胡須，慢條斯理地說道：“告訴你們，可別驚著。此乃，妓－－院。”一聽是妓院，其他三人來了精神，都湊上來。照枝圓道：“阿兄大才，見多識廣，給詳細說說。”鷹城傳奇阿道：“時人多俗人，一味妖魔化妓。其實，妓和娼是兩個行當，娼隻做肉體生意，等而下之，休提。妓卻是個高檔行業，非有資質不可，成才率很低。**買進貌美的小女孩子，請來先生，教她們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等等才藝，接待的也往往是文人雅士，名商貴胄。這些人來此，多為心理需求，妓，也就成為他們的紅顏知己，多有千古佳話，比如趙佶之於李師師，韓世忠之於梁紅玉，吳三桂之於陳圓圓。”如此一番高談，聽得三位如癡如醉，急於一逛雁棲樓，看個究竟。照枝圓招呼兩位男士：“別吃了，走走走，去看看！”金刀大俠庫道：“我也去！”照枝圓道：“你咋去？”鷹城傳奇阿略一沉吟，道：“也有辦法，先前我們在鎮上，購得幾套閑衣服，大俠可回客棧，換男裝回來，一同去。”金刀大俠一聽，覺得可行，於是迅速返回客棧，換得一身皂色男裝回來。三人再看金刀大俠庫時，儼然一位闊綽少爺。於是四人離開飯店，去逛雁棲樓。正是：芳菲四月溫柔天，雁棲樓裏度春暖，一晌遊盡千年夢，醒來可恨是人間。（二）話說照枝圓一行四人出得客棧，轉眼便來到雁棲樓下，但見紅燈高掛，朱門虛掩，冷冷清清，並無有人迎接。四人頓覺詫異，既是妓院，那有如此清靜？正猶像間，忽有一人已推門而入，原來是金刀大俠按奈不住好奇，竟然已捷足先登，其佘三人無奈，隻好跟著步入室內。幾人腳剛跨過門，隻聽身後吱呀一聲，朱門竟然自動關閉，眼前頓時一片黑暗。不好，有機關！四人即刻驚得汗毛倒豎，渾身打顫。金刀慌忙寶刃出鞘，枝圓的桑枝已然橫在胸前。此時眾人之緊張無與論比，就是一根雞毛落地也能聽出聲音。正驚愕間，隻覺得有一道奇香襲來，時而似桃花，奔放熱烈；時而似荷花，嬌媚高潔；時而似丹桂，清新典雅；時而似臘梅，高貴冷豔。這花香，唚人肺腑，令人欲罷不能。緊接著又是幾聲巨響，似是絲竹崩裂之聲，室內猛然間燈明如晝。眾人抬眼觀看，但見房內四周皆已變成鵝黃色幔帳，幔帳卷處沒有雕梁畫棟，竟是怪石突兀，氤氳繚繞，又見小橋流水，清泉如許，水邊花枝搖曳，竟是桃荷桂梅四時之花，那奇香正是從這裏飄出。四人沿腳下台階拾階而上，在流水的盡頭出現一扇朱紅色的腳門，門左側有一聯，上寫：蒙蒙細雨豔陽照道是無晴最有晴。再看門的右側卻空空如也，沒有一字。正驚奇間，卻見門上有一小劄，上有一行小字。上書：能對出下聯者，門可自開，若對不出者，香氣襲入內，將醉死在花間也！那花香竟是穿腸奇毒，眾人大驚！原本想到一個逍遙去處，不想未見溫柔，卻被困花間，欲進無聯，欲退不能，這當如何是好？難道幾位大好青春，竟要葬在此處不成？要知結果如何，請看下節分解。（三）四人仔細瞧時，見劄上確確寫定，能對出下聯者，此門自開。京都濱海李和照枝圓口中念念，思忖對聯。鷹城傳奇阿再看一遍信劄，清清嗓子，高聲誦讀：蒙蒙細雨豔陽照道是無晴最有晴。話音剛落，朱色房門洞開。三人滿臉狐疑，進得房來，找椅子坐下，才問鷹城傳奇阿：阿兄，怎麼沒對隻讀也開了？鷹城傳奇阿看看三人，微微一笑：三位，這副對聯，不知難倒多少才子，一個時辰，對不出來，必葬屍花間。當然，無人願意就死，隻能花重金付於**，才能保命。三位，不是我老阿賣關子，容我泡壺茶，喝口水，再與諸位細說。此時早有金刀大俠庫泡好茶，倒出一杯，遞給老阿道：快說，再賣關子，小心我金刀出袖。照枝圓也把桑樹枝條橫上，道：“老阿，你說是不說！”京都濱海李從懷中掏出一枝毛筆，嬉笑道：“老阿，要不，我給你掏掏耳朵？”鷹城傳奇阿放下茶杯，擺手攔住，說道：“三位看得仔細，那劄上明白寫著，對出下聯者，門可自開，可他們空出的門邊，卻在右手，是上聯的位置。所以，下聯已然給出，隻需重複一遍便可。”三人都恍然大悟，連豎大拇指：“老阿，不愧仕途風生水起，厲害啊！”正說話間，隨著一陣淡淡幽香，走來一白衣女子。此女桃花粉麵賽昭君，婀娜多姿勝玉環，恰似貂禪月下舞，更勝西施照水麵，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四人不覺看得如醉如癡。此白衣女子進得門來，向四位一一萬福施禮，然後說道：“四位客官，既然破我門前小伎，今日茶水就奉送了。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金刀大俠庫是一女子，從未想過自己會置身妓院，照枝圓和京都李也沒有此種經曆，三人一起看向鷹城傳奇阿。鷹城傳奇阿示意大家不必緊張，向白衣女子道：“但憑你挑一個能唱曲的便是。”白衣女子離去找姑娘，四人這才定下神來，仔細觀察室中擺設，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四人趁姑娘未來的間隙，仔細觀察室中擺設，隻見這一室之中，雖不金碧輝煌，卻件件稱奇，個個是寶。房間不大，縱約九尺，橫約丈二。緊裏正中八仙桌一張，隻看桌腿，似是紫檀，而桌麵卻一通烏黑，不漆，包漿厚重，桌麵上一把永樂白釉壺，四隻成化鬥彩雞缸杯，兩隻琺琅彩圍棋罐。八仙桌兩旁，明代太師椅兩把，造型簡約，亦有厚重包漿。牆麵上，三個樟木畫框，中堂是範寬的溪山行旅圖，對聯是清人石庵的墨寶。左右兩個屏風，左麵是張大千潑彩通景廬山圖，右側是四幅唐寅仕女，屏風前，各擺四個鏤空雕漆凳。幾人正審視間，但見一粉衣女子走上前來，背後背一琵琶。粉衣女子輕施一禮，未見身動，琴聲卻已悠揚響起，原來竟是反彈琵琶。那琴聲似訴非訴，似泣非泣，俄爾激揚，時爾悲壯，令人不寒而栗。這優美音樂之中原來也暗藏殺機！枝圓大驚，欲再舞起桑枝。忽聽有人哈哈大笑，幾人一看，原來是京都濱海李，隻見老李不急不噪，拿出一張白紙，用玉筆在上輕輕一點，然後展於粉衣女子，粉衣女頓時花容失色，輕躹一躬，說道：“小女子失禮了。”競悄然退下。枝圓眉頭緊縮，不解其意。隻聽老李朗聲笑道：“此等小小伎倆，不足道哉！”枝圓忙問：“何出此言？”京都弄了弄稍亂的頭發，笑道：“此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也。我一筆正中其要害，她不走才怪。不要驚慌，你們隨我來！”說罷，起身邁步欺身而入，眾人也起身，走進內室。一路竟無人阻攔，四人徑直走進室內。室內麵積不大，約有十餘平方，擺設倒也簡單，正中一張茶案，上有筆墨低研。筆墨紙研，案前有一方椅，為千年黃花梨木，椅後是乳白色紗縵，縵後為一臥榻，榻隱可難道是到了名妓香閨之側？雁棲樓不過如此！金刀此時早已按奈不住，上幾幾步，刷的一聲拉開幔帳，她頓時驚呆。見一人，似是熟睡之中。原來，臥榻之上並非女子，竟是一白麵書生。書生看來剛過而立之年，麵如冠玉，雙眉緊蹙，眼角含淚，毫無表情，金刀忍不位低聲說道，這不是講話老弟麼？多年不見，竟長眠於此？鷹城與京都也飛身來到榻前，禁不住心潮澎湃。這幾年老弟蹤跡不見，卻原來受困於此！哎，正是在下一杯酒，醉死也風流！要知俎講話受困原由，但看下節分解。（四）書接上段。話說眾俠因見徂講話長眠於病榻而哽咽未盡。忽聽得鷹城微微一笑。“我弟病重如此，你竟有心一笑？”眾人正欲發怒，隻見鷹城輕聲吟道：少年重意輕功名，海誓山盟。海誓山盟，過眼雲眼一夢空。如今桑田化滄海，欲訴無聲。欲訴無聲，此處無情勝有情。話未畢，隻見俎講話悠悠睜開雙眼，竟對曰：自古紅頦伴英雄，愛煞一生。愛煞一生，贏得芳心情不空。轉眼雄心歸四海，壯誌如虹。壯誌如虹，隻待今夏展才情。京都不覺笑道“俎弟原來為情所困也！”金刀大俠庫也禁不住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俎講話竟又對曰：“但願君心似我心，共飲長江水！”枝圓也笑說;’病入膏肓了。’講話則對曰：“非也，此為衷情一生。”言罷，竟翻身坐起，如大病初愈。舉目四顧，隻見四人站立榻前，當即驚愕不已，忙道：“這不是群主，金刀，鷹城，京都四同窗麼？小弟不知四位駕到，有失遠迎，見諒！”金刀笑到：“瞅你那傻樣！我們若不來，你還要死到何時？”玉麵書生一臉羞意，紅臉回道：“四位有所不知，吾久困於此非為情所困，實為才不如人也。不知諸位進門後可否見一白衣女子，此女為南北朝名妓蘇小小之後人，名曰蘇秀秀，膚如凝脂，花容傾城，得其意時，美比羅敷，差其才者，冷若冰霜。除卻貌美如花，才藝更是絕世無雙。你們來時可見腳門之左有半副對聯，聯曰：蒙蒙細雨豔陽照道是無情最有情。我猜出是下聯無疑，進得門來方知須對得上聯才得出去，我沉吟於此己三年有餘不得其法，無奈長眠於此。如今，若我等對不得上聯，恐要一起長眠矣！幸四位大俠相助，吾有救矣。請四位出聯！”正是：自恃傲才世無雙，郎才女貌理相當。對聯不是無情物，絕處逢生有華章！（五）幾人正在沉思，金刀大俠庫早已快人快語，對出下聯道：“了了數刀玉指點看似無藝（無意）實有藝（意），蒙蒙細雨豔陽照此處無晴勝有晴。”群主也和道：“諄諄教誨厲聲責口說言重（衷）還不重（衷），蒙蒙細雨豔陽照此處無晴勝有情。”京都吟道“點點蒼山雲煙起胸中有畫（話）還無畫（話），蒙蒙細雨豔陽照此處無晴勝有情。”鷹城最後對出，曰：“時時輕夢淚眼緲緣起無憶（意）終有憶（意），蒙蒙細雨豔陽照此處無晴勝有晴。”言畢，忽見朱門洞開，粉衣女子奉茶而上，輕聲說道：“姑娘久慕四位高雅，特命奴家吟唱沁園春淺詞一首，之後姑娘自當親自高送五位知幾。”枝圓不由得點了點頭，隻聽女子唱道：縱橫廿年，風華無限，意氣激揚。悵許都一別，群賢逐鹿。儒壇花香，商海舟蕩，藝苑枝奇，仕途路長，眾卿潮頭描華章。越來年，展錦秀前程，一片輝煌。路短奈何情長，恨故都春秋夢一場。已不惑之秋，歲月蹉跎。故地重遊，難訴衷腸，相顧無多，笑言相向，自是路橋各一方。驀回首，應是笑顏遁，眼淚千行！唱詞自是不難理解，五人都感似在唱二十年前的自己，似曾相識，卻又無可奈何。正如古人那句詞：雁過也，最傷心，似是舊時相識。尤其是京都濱海，此人感情豐富，為性情中人，此時觸景傷情，早已珠淚涔涔。此時但聽“啪”的一聲巨響，一人一掌拍在茶案之上，頓時打斷了這沉悶的氣氛，大家一愣，原來是玉麵書生發起飆來。隻聽講話對女子怒道：“他四人在對聯時偷把下聯換了幾個字，將道是無晴最有晴改為此時無晴勝有情，難道與你所唱曲詞相同，就可蒙騙過關？既如此豈不枉誤了我三年前程！我今賦詩一首汝必須用西路河南墜子，間和京韻大鼓唱將出來，否則，看我砸爛你這雁棲樓！”言罷從懷中掏出一側論語，隻見那書鋼骨帛麵，甚是精致，封麵上有一老叟騎驢而行，旁配以青鬆古柏，上書“騎驢歸去圖”，署名為六合居士，一看便知是明代唐寅之真跡。講話手持論語慢走三步果真吟出一首七言絕句來：一別廿年魏武樓，離愁別恨付東流。今觀才子佳人麵，風雨蒼桑立潮頭。吟罷，即見白衣女子飄然而進，笑聲說道：“都是小女子的不對，我雁棲樓好歹也經曆風雨十餘年，十餘年來不少文人騷客，但象今日一次竟有五位雅士齊聚，甚是蓬蓽生輝，故而對聯沒有求那麼嚴謹，請高士海涵！”這聲音清脆悅耳，如千年珍珠落在玉盤之上，讓人如何也再怒不起來。接著又對粉衣女子說道：“你隻管按雅士的要求唱來，我等有今日一聚亦是緣份。”言罷竟親自操琴，與粉衣女子一起吟唱起來。之後，白衣女子蘇秀秀，拉過兩隻凳子，將一把古箏放上，叮叮兩聲試音。這兩聲，直如銀釵相撞，顫音嫋嫋，入人心脾。蘇秀秀朱唇輕啟，說道:“方才多有得罪，小女子再奏一曲《高山流水》，以賀俎公子，算是賠罪。”蘇秀秀年方二八，雲鬢高挽，粉麵如玉，雙目清澈，鼻唇小巧。說話時，吐氣如蘭，溫柔似水。看得玉麵書生俎講話，雙頰緋紅，體出微汗，直願惜玉憐香，一生護佑蘇秀秀。蘇秀秀玉指輕撚，古箏響起。這一曲<高山流水>，直彈得蕩氣回腸，五人如處山之高顛，陽光罩身，眼前一處激澗，飛泄而下，那澗水愉悅，直入山下潭中。一曲終了，五人猶自半晌未回過神來。蘇秀秀朝庫女俠宛而一笑，金刀才從高山上回來，急問蘇秀秀：“此處為何叫做雁棲樓？”蘇秀秀道:“不知諸位有無聽過《鴻雁》，‘鴻雁，向南翔，隊隊排成行’。這鴻雁秋天南飛，春天北歸。我華夏大地，也多俠客雅士，南來北往，如鴻雁一般，總要有歇腳處，許昌乃河南腹地，河南又是華夏腹地，英雄豪傑，騷客文人，總不會少。他們如大雁一般，離家萬裏，免不了尋一處棲息，因而此處才喚作雁棲樓。”蘇秀秀偷看一眼玉麵書生俎講話，道:“學藝時，聽聞千古名曲《霓裳羽衣》失傳，小女子不才，數年來查斷古籍，終有點悟，前幾日才湊得《霓裳羽衣》新譜，不知是否能暗合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