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盡管表麵上能夠支撐,但憂鬱的表情時常出現,作為皇太極身邊最為主要的謀士,範文程的確是很著急的,他知道皇太極最為擔心的就是鄭家軍和鄭勳睿,其次就是大清國內部的穩定了,目前的情況之下,皇太極的皇位還是穩定的,但若是大明越來越強悍,讓大清國失去了入主中原的希望,那麼滿人權貴必定會鬧出一些事情來的。
範文程主動承擔了對付鄭勳睿的事宜,可是真正要做到可沒有那麼簡單。
大明的漢人對後金是深惡痛絕的,就算是範文程拿出來大量的金銀財寶,也不一定能夠策反大明朝廷之中的官吏,漢人曆來視滿人為蠻夷,壓根是瞧不起的,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滿人在掌握政權之後,拚命的打壓漢人,想著從內心出一口怨氣。
範文程早就想到了,隻能夠從商賈出發,不過大明的大商賈,想要拉攏也不是那麼簡單,好在商人重利,隻要有足夠的錢財,還是能夠拉攏的。
但這拉攏商賈,也需要有目標,不是隨便找到一個商賈,就耗費錢財的,這個商賈必須要有作用,也就是能夠真正的算計鄭勳睿,這樣的商賈可不好找。
不過範文程可是真正有能力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皇太極麾下的第一謀士。
範文程將目光對準了大明的嘉定伯周奎,以及左都督、錦衣衛指揮使田弘遇。
不得不說範文程的確是有眼光,看人狠毒很準,他知道從大明朝廷之中的文武大臣下手,難度太大,但是從周奎和田弘遇兩人這裏下手,那就容易多了。
周奎乃是國丈,也就是周皇後的父親,最早是算命先生出身,因為女兒成為了皇後娘娘,馬上就得到了榮華富貴,被冊封為嘉定伯,任職兵馬司,其是蘇州嘉定人,皇上特意將蘇州葑門賜予了周奎,讓周奎在短時間之內富得流油。
不過周奎此人性格極其吝嗇,是個沒有是非、真正見錢眼開的主兒。
田弘遇是田妃的父親,南直隸揚州府人,因為田妃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同樣跟著飛黃騰達,先是出任遊擊將軍,後來出任錦衣衛指揮使,再後來更是冊封為中軍都督府左都督,沒有立下任何的戰功,就成為了正一品的武官。
田弘遇同樣沒有是非觀念,一樣貪得無厭。
範文程早就注意到周奎和田弘遇兩人了,他認為從這兩人身上著力,應該是有決定性的效果的。
鄭家軍無比的強悍,大明的崇禎皇帝不可能放心,肯定是疑慮重重,這個時候,朝廷之中隻要有人在崇禎皇帝耳朵邊嘀咕幾句話,就很有可能引發崇禎皇帝的猜忌,而周奎和田弘遇因為特殊的身份,想要做到這一點是很簡單的。
經過不斷的觀測和挑選,範文程選中了從登州來的商賈段宗奎。
段宗奎一直都是在遼東做生意,想要在危險重重的遼東做生意,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這裏做生意利潤是巨大的,但風險更是巨大,稍微不小心,就是人財兩空,不過段宗奎一直都能夠堅持下來,肯定是有不少能量的。
範文程觀察段宗奎不短的時間了,他發現段宗奎感興趣的是賺錢,對於其他的方麵,好像從來都沒有過問,這樣的人明顯是最為合適的。
選定了人選,範文程指使駐紮在廣寧的軍士,抓住了段宗奎,迅速送往沈陽。
範文程親自出麵,僅僅一個回合,就讓段宗奎寫下了保證書,保證效命大清國,範文程告訴段宗奎,可以繼續在遼東做生意,但必須要接近大明嘉定伯周奎以及左都督田弘遇,至於說用什麼辦法去接近兩人,那是段宗奎的事情,錢財方麵,範文程可以補助一部分。
範文程告訴段宗奎,隻能夠和他單線聯係,不要理睬任何其他人,就算是有些時候被大清國的軍士抓住了,也不能夠透露出來這一層的關係,當然範文程會暗中操作,讓段宗奎度過難關,範文程如此的小心,就是不想段宗奎暴露,他觀察到了段宗奎的精明,相信段宗奎一定能夠想方設法的接近周奎和田弘遇兩人的。
大政殿。
皇太極的神色平靜,但隱隱透露出來了憂鬱。
範文程臉色同樣是平靜的,他正在給皇太極稟報自身做出的諸多安排,盡管神情個語氣都顯得平穩,但範文程還是不能夠完全抑製高興的氣息。
範文程說完之後,皇太極稍稍思索了一會。
“文程,你說的有道理,朕想那崇禎皇帝不可能安心,鄭家軍如此的強悍,又是鄭勳睿直接指揮,怕是崇禎皇帝沒有這麼大氣,你們漢人就是喜歡疑神疑鬼,皇帝就怕下麵的大臣有本事了,威脅到自身的皇位了,其實哪裏有那麼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