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京畿、山東、河南、山西、陝西等地,因為災荒赤地千裏,百姓挖草根剝樹皮,甚至出現父子相食的局麵,山東的蝗災更是導致千裏無人煙。
南方則是蘇州、鬆江和湖州等地的水災,因為大雨,導致堤岸垮塌,被淹沒的房屋不計其數,垮塌的房屋也是不計其數,水災導致米價暴漲,一鬥米價格達到了四錢銀子,尋常的百姓根本買不起,沒有了活路。
出現這樣的局麵,各級的官府不僅沒有想方設法的救濟災民,反而變本加厲的盤剝,導致加入到流寇隊伍之中的人越來越多。
其實在正月的時候,北方的災情就開始體現出來了,河南、山西、京畿、山東乃至於湖廣等地,出現了規模不等的流民,因為流寇規模的壯大,不少的流民被各地官府當作流寇對待,毫不留情的斬殺。
至於說說南方的水災,應該是在夏季爆發的。
按照鄭勳睿的性格,應該是想方設法的救濟百姓的,可穿越這麼多年了,鄭勳睿發現自己的心慢慢變得硬了,他沒有想到去救濟北方的災民,而是想到利用這樣的時刻,壯大自身的力量,打擊朝廷。
這樣做倒不是說鄭勳睿變得冷血,他完全是從大局出發的,崇禎年間災荒無數,憑著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救濟,最好的辦法就是掌握權力,推行以民為本的思想,從根本上改變各級官府的態度,讓官府將百姓的溫飽放在第一位,這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徐先生的辦法不錯,不過實施的時候,需要仔細考慮,我有兩個建議。”
“其一,讓馬士英、粟建成、吳偉業、顧夢麟和陳子龍等人辭官,甘學闊不是想著讓他們辭官嗎,那這次就遂了其心願,需要告訴馬士英等人,此次辭官,意味著什麼事情都不做了,洪門同時停止給淮安府和山陰縣的銀兩補助,就讓張溥等人去打理。”
“其二,要求洪明成加強洪門的力量,將關注點重點投入到淮北各地,短時間局勢的變化,必定有一些士大夫和商賈三心二意,告訴洪明成,對於那些冒頭的士大夫和商賈,首先勸誡,若還有人不聽招呼,那就毫不留情的予以打擊,必要的時候,可以讓鄭家軍暗地裏出手,錦宏,你給洪欣貴說說,這段時間協助洪門溫控淮北的局勢。”
鄭勳睿的建議,無異於釜底抽薪,讓漕運總督甘學闊陷入到絕境之中。
漕船為洪門掌控,沒有鄭勳睿的命令,漕船基本不會動,征收漕糧的事宜,依靠的是淮北各級的官府,盡管張采和楊彝分別出任了鳳陽府知府和揚州府知府,但這兩地的官吏,因為收入的大幅度下降,早就不愛做事情了,這就必然影響到漕糧的征收。
甘學闊盡管出任漕運總督近半年的時間,根本撼不動洪門,洪門背後有駐紮在淮安的鄭家軍支持,甘學闊肯定是清楚這一點的。
甘學闊更是動不了各級的官府,各級的官府與洪門的關係密切,已經是共存共榮,就算是鳳陽府和揚州府也不例外,官吏依舊與洪門的聯係緊密,甘學闊動不了洪門,就動不了各級的官府。
這些情況,張溥等人根本不了解,就貿然的動手,這豈不是找死。
眾人散去,徐望華、鄭錦宏和李岩三人留下來了。
“徐先生,錦宏,李岩,我們一旦動作,就要保證取得絕對的勝利,調查署對張溥、楊彝、張采、龔鼎孳和吳昌時五人也進行了分析,這五人並非是鐵板一塊,這裏麵的吳昌時,與其他四人有所不同,吳昌時此人深沉陰險,做事情更多考慮自身的利益,也更加的務實,可以為我們所利用,張溥已經給朝廷寫去奏折,想著大動幹戈,那我們也不能夠僅僅從淮北乃至於南直隸來下功夫,我們還要關注京城的局勢。”
“我已經給周延儒大人寫去了信函,相信周大人看到了信函之後,知道該如何做,應對目前的局勢,我們不要一味采取打壓的態勢,又打又拉才是我們應該做的,皇上每次處理事宜,都采用這等的辦法,我們也要采用,這樣能夠事半功倍。”
“此次的博弈,由徐先生負責,需要動用任何的力量,徐先生可以直接做出決定,李岩,你跟隨在徐先生的身邊,要多多學習,更要提出來切實可行的建議和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