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大的真相找到了,但是還有很多細節問題沒法落實。
“再有,我讓人去政法大學調查過劉洋,所有的師生都反應劉洋是個好學生,平時會幫助老師和同學,為人正派,也沒有什麼社會上的朋友,每天除了在教室上課就是去圖書館看書,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性情大變謀劃這麼多次殺人案件,每次都縝密的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他學校的教導主任說,是劉洋自己申請要去吳山村做誌願老師的工作,申請的時間也是兩個月以前。還有最重要的不合理的地方,劉洋是如何知道許良就是殺害張大誌的元凶?警方都沒調查清楚他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他死時候的毒藥……”
太多太多的破綻都昭示著,真正的主使另有其人。
“我們可以去找許建國問呀!”
唐姍姍剛說完就被項羽澆了冷水,“你想到的局長想不到麼?沒用的,許建國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神秘人,王隊……王建民的卡號是劉洋給他的,跟他說,隻要每段時間固定給這個賬號打一筆錢就行了。”
目前已有的線索來看,真正的主使將自己的行跡掩藏的很深,根本讓警方無從下手去尋找。
“總之,張大誌的案子我們算破了。大家出去吃飯慶祝一下,回來賬單我報銷。”
“好耶!”
從吳山村回來以後,嚴嘉恩就沒怎麼看到連修彥的人影,現在開總結會他也沒在。會議結束後她跟著梁宇進了他辦公室。梁宇笑嘻嘻地看著她,一點局長的樣子都沒有,“怎麼,是不是看不到人著急了?”
嚴嘉恩倒也大方承認,“師兄,怎麼從昨天就沒看到連修彥,他去哪兒了?”
“我說師妹呀,連教授畢竟不是我們公安係統的人,人家有正經的職業,這次隻是請他過來幫忙做顧問,案子破了人家自然回到自己的崗位,難道還要留下麼?”
“可是……”她都沒有好好跟他道聲謝。
“可是什麼呀!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在哪裏工作。要是想他了,自己去找。”頓了頓,梁宇突然想起什麼,一臉八卦地湊到她跟前,“話說回來,我看他的臉色一直不對勁,你們倆是不是又吵架了?”
嚴嘉恩白他一眼,冷笑:“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白鷺姐不要你了。梁師兄,作為一個男人,老像姑娘似的這麼八卦真的不好哦。”說完,她轉身離開,氣的梁宇對著她的背影一頓拳打腳踢。
這都什麼人啊,一個個的都把他的好心當驢肝肺。
嚴嘉恩沒想到她還能回到這所警校,看著周圍熟悉的建築物,她不禁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那些天真的青春歲月,那些每天期待著跟他見麵的日子,好像還是昨天的生活。
她從特殊途徑那裏打聽到,連修彥今天在警校有課,於是她就來了。吳山村的時候他救了她,如果不道聲謝,她的心裏就像壓著一塊石頭。其實是真道謝麼?她隱約能聽到心裏有個小人在說,你明明是想見他。
冬日的陽光暖暖的,灰塵在光束裏飛舞。講台上講課的男人一身黑色風衣,裏麵搭配著同色襯衫褲子,顯得深沉而嚴肅。棱角分明的五官深邃鐫刻,那雙黝黑的眼仿佛可以看穿人的靈魂。
嚴嘉恩從後門走進去,找個最近的位置坐下,她以為她掩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就被講課的男人發現。
她遠遠地看著他,仿佛真的回到那段校園時光。那個時候,他是學校公認的無法逃課老師,隻因他長得太帥,而且又是最出名的年輕教授,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上他的課。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早早地來到教室占座,隻坐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這樣隻要她抬頭就能看到他。
下意識地,她朝第一排中間的位置張望,發現竟然沒有一個女生坐那兒,那個位置的左右兩邊都坐滿,卻獨獨那個位子沒人。
下課鈴響,女生們紛紛湊到連修彥周圍,爭著搶著請他幫忙解答問題。連修彥還是以前的態度,“有問題發我郵箱,課下不解答。”
是的,他就是用這種方法,不知道擋了多少想追求他的女學生和女老師……
漸漸地,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嚴嘉恩還坐在最後麵的位子,等他走出教室她才跟上去,走在他身後,不遠不近,也不上去說話。
連修彥隻有一節課,他不愛跟別人接觸,所以下了課就直奔停車場離開。
在他上車前,嚴嘉恩攔住了他,笑嘻嘻地瞅著:“我都跟了你一路,你不會沒有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