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朱老四猶豫了!
因為嚴嘉恩信誓旦旦的話,她的表情,都在告訴他,這個年輕女警沒有騙他。最重要的是,那天晚上朱厚壽的確沒有上他的身,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他自己也必須承認。
但,祭司怎麼會是假的?
嚴嘉恩知道他在想什麼,繼續說:“隻要你把交易的內容告訴我,我就告訴你祭司為什麼是假的。”
朱老四並不傻,他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祭司真的是假的,那麼他們之間的交易毫無意義。可是讓他真的說出交易內容,他又不甘心。畢竟這個內容牽扯到朱家的一個秘密,不足為外人道。
不祥死後,嚴嘉恩好像變了一個人,如果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她肯定會想辦法讓他自己說出來,可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多說什麼,“四長老,你要明白,我們知道的事比你想象的要多。我也不妨告訴你,有個人死了,而殺害這個人的人他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你或者是朱家的其他人。朱家在這裏存活幾百年,您的歲數也不小了,以前發生過這種事麼?如果你還有點良心,還對這個古鎮有那麼一絲感情,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因為現在,隻有我們能夠幫你。”
人老了不就是怕死麼。
聽完嚴嘉恩這一番話,朱老四陷入兀長的沉默中。
嚴嘉恩和連修彥沒有打擾,這是他們目前唯一一個也是最直接的突破口。
不知道過去多久,才見朱老四悠長地歎了口氣,指著對麵的石椅對他們說:“先坐下吧。這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完的。”
嚴嘉恩和連修彥依言坐下,這個時候的朱老四已經沒有往日的囂張跋扈,這時的他才像一個真正的古稀老人。
“嚴警官,說實話我沒想到你們會來找我。”朱老四笑了笑,砸吧了一把旱煙袋,繼續說:“不過話都說到這份兒上,我再瞞著就是矯情。好,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有個條件,你們必須答應我,這件事不能讓朱峰那孩子知道。”
嚴嘉恩點點頭。
就算朱老四不提出這個條件,他們也不打算告訴朱峰。他們的目的是真相,而那些是朱家內部的事,他們就算參與也理不清。
“我們朱家有一個秘密。不,應該說有很多秘密,沒人知道是誰流傳下來的,也沒人知道這些秘密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沒有出朱峰他爺爺的事兒,我們幾個老家夥也不會爭這個位子。至於朱錦程說的,他說的不假,但也並不是全部真相。”朱老四吧嗒著旱煙袋,眯了眯渾濁的眼,似乎陷入某種回憶中。
“從我記事的時候起,我就聽家裏長輩說過一個詛咒,因為朱家先祖的緣故,每隔幾代人就會有個死於剜心之痛的族長。但是在我看來,這就是個傳說根本不足為信。因為我長這麼大,也看過族譜,根本沒有一個族長是死於剜心。直到,朱峰他爺爺。我們幾個老家夥在知道他爺爺死在剜心之後,就開始商量怎麼辦。但是朱家古籍上對於這件事的記載太少,隻有那麼一句話,我們不知道如何破解這個詛咒,也不知道這個詛咒會不會繼續下去。”
嚴嘉恩在這裏打斷了他,“四長老,您剛才不是說每隔幾代人會有個死於剜心之痛的族長麼?你們既然不是族長,為什麼要擔心這件事?”
朱老四搖搖頭:“你不懂。因為這裏麵還有隱情。你們別看現在朱峰他爺爺是個糟老頭子,在當年……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就是帥。他是我們古鎮上最帥的男人,很多姑娘都爭搶著要嫁給他,但是他爺爺對美色沒什麼興趣,隻喜歡釣魚看書,天天琢磨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時間長了,我們這幾個跟他的關係就沒小時候那麼親了。後來,那時候的族長過世,他在臨終前告訴我們,下一任族長人選是朱峰他爺爺,我們幾個還有他爺爺都愣了,因為朱峰他爺爺真的是一個從來不管族裏事物,也不怎麼在族裏露麵兒的一個人。但是祖宗有遺訓,朱峰他爺爺必須當這個族長。那時候他就來找我們商量,想一個辦法把位子讓出去。當時啊,我們幾個老家夥也是意氣風發的年紀,而且……咳咳,隻要當上族長就能有個特別的秘密,不過這個秘密我一直都不知道,這個暫且不說。我們幾個就私下商議,該怎麼辦呢?必須在上一任族長頭七之前,新族長繼位。沒辦法,朱峰他爺爺那個時候隻能趕鴨子上架,暫時做了族長。儀式結束後,他又主動來找我們,告訴我們說,我當這個族長隻是緩兵之計,真正的族長還是在你們之中,但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想鬧的大家不愉快,所以他就說了一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