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呆了很久嚴嘉恩才離開,醫生說他這兩天就會醒來,她不想在他醒來的時候,還什麼線索都沒有。至少要查出一點東西來。她跟夏季打了個電話,請他幫忙查一下王曉雅的事。
她在酒吧看到的人正是王曉雅,阿陽說王曉雅是兩年前開始在那裏喝酒,她自己又是兩年前搬到櫻桃二條去的,嚴嘉恩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查一查,也能證實她的想法。
距離上次她去京西監獄已經過去好幾天,始終等不到黃守善的電話,嚴嘉恩不想再等了。黃守善這個人,或許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
獨自開車再次來到京西監獄,隻是這次負責的獄警沒有把他帶來見她。
嚴嘉恩奇怪地問道:“人呢?”
負責看守黃守善的獄警吞吞吐吐,嘴唇張開閉合好幾次,似乎有什麼話不知該怎麼開口。
嚴嘉恩心頭一沉,“不會是黃守善出了什麼事吧?”
獄警歎口氣,說道:“他現在還沒醒過來。”
“怎麼回事!”
“上次你走了以後,我聽你的囑咐好好看著他。他那兩天還是瘋瘋癲癲的,我就大意了。結果就在你離開的兩天後,有個自稱是黃守善家人的人來看他,我那天還很奇怪,黃守善的腦子神經不正常,可那天他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神智特別清醒,我以為他回到正常人了,就換同事盯著,我去給你打電話。可是電話打了兩次都沒通,我就回來想看看黃守善的情況,但是等我回來的時候,黃守善已經被我同事帶回牢房。當時我在門外看他,他正在麵衝牆睡覺,我沒多想。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還是那個樣子,我才意識到不對勁,等我進去看他,就發現他……”
嚴嘉恩聽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壓著火氣問道:“不是說黃守善沒有家人的麼?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家人來看他?”
“當時那個人給我們遞交的證明是合法的領養手續,那個人是黃守善領養的兒子。黃守善一直很保護他這個兒子,很小就送他去寄宿學校念書,基本沒什麼人知道黃守善還領養了一個孩子。”
“這個人的身份證件複印了麼?”
“有。”獄警把當時留存的證件交給她,嚴嘉恩看著身份證上麵的名字——黃正楠,87年生人。“我要看當時的監控記錄。”
獄警又犯了難:“那天機器正好在升級,沒有錄到他們談話時的場景。不過我已經找了當時在現場的同事,他應該能知道點什麼。”
嚴嘉恩簡直要瘋了,黃守善是一個殘忍的殺人犯,這麼多年都沒人來看過他,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幹兒子,不僅沒有得到這邊的重視,連監控設備都沒錄到當時的場景。是不是因為京西從來沒有過犯人越獄的情況,所以這邊的同僚就變得安逸了?
冷靜了一會兒,嚴嘉恩才說:“你先告訴我,黃守善目前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醫生那邊的結果是,黃守善吸入了一種特殊的有毒氣體,這種氣體可以在幾秒內就損傷一個人的中樞神經,但是現在醫生無法確定黃守善到底吸入了多少,也就不能判定他到底能不能醒過來。”
“你知道一個人的中樞神經代表什麼嗎?不管黃守善吸入了多少,隻要搶救不及時,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嚴嘉恩無力再跟他說什麼,隻道:“帶我去看看黃守善的房間。”
她這邊剛想到模仿殺人,找到黃守善,對方就能下殺手。嚴嘉恩懷疑,什麼機器升級可能都是對方的人在搞鬼。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代表京西監獄裏有對方的人。
案情越來越複雜。
看似很多線索,可都屬於不同的人物分支。但她堅信,不管是哪件事,隻要找到一個答案,其他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對方是衝著林家來的,所以千絲萬縷的線索中,所有的答案都必將串在一起。
就像迷宮一樣,起點有很多個,中間的路徑也有很多種。但,終點隻有一個。
因為黃守善的精神問題,監獄方麵給他安排了特別的單人牢房。這間牢房裏沒有任何一件尖銳的物體,就連床的四角都用東西包裹住,以防他發生不測。那名獄警去找當時在場的同事,嚴嘉恩則在這裏觀察起來。
像黃守善這樣的間歇精神病患者,他在清醒的時候都會習慣的記錄下一些事。獄警既然說當時黃正楠來的時候,黃守善是清醒狀態,那他當時應該已經有所防備了,或許會在什麼地方記下某個訊息。
黃守善並不傻,她之前來找過他一次,知道自己如果出了事,她肯定會來。嚴嘉恩一邊觀察,一邊想黃守善會把東西放在哪裏。之前他毫無顧忌的在新疆生活,可見是個十分自負的人,這種人以為全天下隻有自己最厲害,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