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我是連修彥,行政級別是目前在場人員中最高的人。現在,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我數三下,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我就隻能犧牲一個人抓你歸案了。”
“一!”
秦軒的手抖了一下,大聲喊道:“有本事你繼續數!”
連修彥淡淡開口:“二!”
梁宇看情況不對,秦軒根本沒有住手的意思啊,難道真要犧牲項羽?那可不行!現在的情況根本還沒到那個地步。
“阿彥,你……”
“三!”
話音落下的瞬間,連修彥毫不猶豫地朝著項羽肩膀上打去一槍,同時,一顆子彈飛速地從斜上方的位置飛來,直直地射進秦軒的額頭。
砰——
一聲槍響,驚得徐力下意識地趴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動,而林柔兒則是目光呆滯地看著秦軒倒下去的身體,一動不動。
“上!”
梁宇一聲令下,周圍的警員蜂擁而上,將徐力壓在最下麵圍住。沈慕白最先跑到嚴嘉恩身邊,警員將楞在原地的林柔兒拷起來。
“嘉恩,我們馬上去醫院。”
此刻嚴嘉恩的腦子裏還在想著剛才的槍聲,如果她沒聽錯的話,細微分辨下剛才應該是兩聲槍響,一聲來自連教授,而另一聲就是——狙擊步槍?!
居然安排了狙擊手麼?
這不符合梁宇的性格。
不對,如果沒有連修彥的授意,狙擊手怎麼會那麼準時地開槍。
該死,後腦的傷更痛,令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身邊是沈慕白焦急的聲音,她無力地靠在他身上,目光卻遠遠地注視著那個站在陽光下的身影。
嗬,連修彥。
“嘉恩!嘉恩!”
嚴嘉恩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的她和連修彥還是當年的模樣,他是她的丈夫,更是老師。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上,他提的建議總能讓她受益匪淺。她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晚上回家躺在他的腿上看書背題或者是看電視。雖然這個時候,連教授總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對她說:“腦袋這麼沉,沒事清清裏麵的垃圾。”
他總是變著法的說她各種不好,可當大學同係的同學真的在背後議論她的時候,他又會第一個站出來挺她,讓那些說她不好的人都閉嘴。
當年,同係的有個學長在廣播裏當眾對她表白,連教授聽完以後什麼都沒說,但那位學長從此再也沒出現過。
還有她成年那天,發誓一定要上了他,結果……
“病人是因為腦部傷口感染發炎才會導致高燒不退。中度腦震蕩,還需要在醫院觀察幾天,做一下其他的腦部檢查,看看裏麵有沒有淤血。如果沒有的話,基本上病人退燒,情況就能穩定了。”張醫生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的嚴嘉恩,又說:“這幾天高燒情況會持續反複,你們不用擔心,熬過這兩天就好了。”
前幾天還在他麵前張牙舞爪,偷偷帶著連修彥跑出去的丫頭,現在卻把自己送到他這裏來了。
張醫生頓感頭大,這年頭的病患一個比一個不聽話,還偏偏都讓他趕上了。
沈慕白攙著嚴建國回病房裏坐下,老爺子看著自己孫女頭上的紗布和臉上的呼吸罩,一個勁兒的歎息,“在我印象中,這次好像是嘉恩受傷最嚴重的一次。”
因為以前每次都有連教授在旁邊保護她。
梁宇默默的在心裏補上一句。
“爺爺,對不起,都是我沒保護好嘉恩。”沈慕白一臉愧疚,心裏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跟你沒關係,都怪那個罪犯!”
嚴建國在這裏待了一下午才離開,沈慕白作為孫女婿親自將他送回去。等他們走,梁宇立刻撥出去一個電話:“他們都走了,你可以上來了。”
沒過幾分鍾,隻見連教授推門走了進來。
“我不妨礙你們了,你們先……”
“沒什麼妨礙。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連修彥走上前認真的凝著嚴嘉恩,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撫過她蒼白的臉頰,指尖停留在她額頭的紗布上,漆黑深邃的眼底充滿心疼。不過這種情緒一閃而過,他隨即坐到病床邊,看向梁宇,沉聲說道:“秦軒死了,這個案子你打算怎麼辦。”
“結案。”梁宇說:“不過林火兒那件案子目前隻能按照懸案來處理。其實林家的案子還有很多的疑點沒有解開,但現在秦軒已死,夏季和鄧橙橙又拿到了徐力和林柔兒的口供,我的人也將阮芳逮捕歸案,很多事都不會再有下文了。”
“嘉嘉說過,傷害林火兒的凶手是模仿黃守善的殺人手法,但這個手法動手人必須具備相關醫學知識。當晚在林家別墅的幾人,沒人學過相關的內容,所以我認為林火兒的案子可能要脫離林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