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送落月和煙青出門,路上三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眼看著快到大門口的時候,竹葉突然問落月:“落月姑娘覺得我們這院子怎麼樣呢?”
“院子布局精巧雅致,景色多有變化,引人入勝。”落月不疑有他,撿著好聽的話誇讚。
“姑娘說的那些奴婢不太懂,不過奴婢知道這院子是很漂亮。當初莊主和夫人要買這座院子的時候,可是有很多人爭著想買呢!”竹葉說到這裏一臉自豪的看著落月。
“哦,是嗎?”落月看著眼前這趾高氣揚的丫鬟,心裏暗暗鄙視。
沒想到竹葉話鋒一轉,接著說:“這院子現在是我們小姐的了,別人即使再眼饞也沒有他的份了。我們小姐可不是個愛與人分享的主兒。”竹葉眼含警告的看了看落月,然後又繼續說:“煙青姐姐,落月姑娘,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路上多保重,一路順風!”
落月看著竹葉消失的身影,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來。煙青上前拉著她的手說:“走吧!我們得雇一輛馬車去碼頭。”
“那丫頭是警告我不要打她主子的主意是不是?”坐上馬車落月終於是想明白了竹葉的話。
煙青無奈點點頭,她也知道落月對主子存了什麼樣的心思,誰又未曾存過那樣的心思呢?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跟公子一塊兒走。”落月掙紮著就想下車。
“師傅,多繞幾圈再去碼頭。”煙青扔了一塊碎銀子出去,對趕車的師傅吩咐道。對落月的行為並不理睬。趕車的師傅見了銀子自然是努力駕車了,一揚鞭,馬車就衝了出去。沒有坐穩的落月一個不防備,頭差點撞到車廂壁,幸虧煙青拉了她一把。
“不想死,就給我乖乖呆著!到了千林渡你愛怎麼鬧騰就怎麼鬧騰,現在就隻能聽我的!”煙青攥著落月的手腕,隨著說話加重了幾分力道。落月手腕吃疼,眼裏就自然含上了淚。“不許哭!”煙青低聲警告。落月從未見過生氣的煙青,隻好老老實實的將眼淚憋回去,安安靜靜的待在車廂角落裏。
*
陸琀在新月島上已經待了五天,一直沒有見到有人回來。這期間他找遍了周圍的幾座小島,沒有見到半個人影,也沒有見到有誰留下隻言片語。島上各處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似乎島上所有的人憑空消失了一樣。因為島上已經改沒有了食物,陸琀來島上的時候,也沒有帶多少吃的,這幾天陸琀都是以海邊的魚蝦和島上的野果果腹的。就在他決定第二天要離開的時候,他發現有一艘小船漸漸靠了過來。
從船上陸續下來了二十幾個男子,看穿著打扮皆是江湖人士。領頭的人當中,陸琀認識其中的兩個人:一個是歐仁傑,一個是那天跟陸瑤碰到的青城派那夥人的其中一個。
“青城派的人怎麼會來?那穿著並不是青城派的慣有裝束。”陸琀心中暗自思量,並且有意識減輕自己的呼吸聲,暗中仔細打量著這一行人。
這一行人當中陸琀認識的第二個人正是青城派的蔣炎。其實這群人當中隻有歐仁傑和蔣炎是青城派的人,其他人的來曆除了歐仁傑連蔣炎也不知道。蔣炎跟在歐仁傑後邊,心裏隻打鼓。他們在賀家老宅發現通往城外山洞的密道之後,歐仁傑根據當時他們所站的位置和兩條出口的位置,分析出密道連接的是賀家主子的房間。歐仁傑認為當年的賀家肯定是有人逃了出來。如果賀家真的是因為桃花玉鉤招致滅門慘禍的話,那說明當年賀家幸免於難的那人很有可能握有桃花玉鉤。再聯想到密道和那個山洞,歐仁傑相信逃過一難的那人就是賀家小姐。
那天歐仁傑很興奮的跟蔣炎說著心中的推測,那種興奮讓歐仁傑的臉上都放光,連在樹林中發現的一具屍體的事都沒有影響歐仁傑一天的心情。當時蔣炎聽著歐仁傑的話,隻顧跟著點頭讚同,並不理解歐仁傑的興奮和激動。當天晚上,歐仁傑就帶著蔣炎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酒館,要了一壺酒點了一盤蓮子。但是歐仁傑隻喝了一杯酒吃了幾顆蓮子就嫌地方太小而帶著蔣炎離開換了另外的地方。
再後來,蔣炎就跟著歐仁傑坐上這艘載有二十人的船到了這座島。
因為不清楚這群人的底細,陸琀遠遠的跟著這一群人,看得出來這群人是第一次來新月島。發現房屋是空的之後,這群人開始三三兩兩分散開來四下尋找起來。他們將島仔細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人。有兩次與陸琀都是擦肩而過,多虧陸琀熟悉島上的一切才能小心避過。
陸陸續續的有人回來彙報島上空無一人,歐仁傑的眉頭越皺越緊。
“四師兄,要不要放把火燒了這裏?”蔣炎湊到歐仁傑身邊出主意。
歐仁傑瞪了蔣炎一眼:“老實待著去!”
最後兩個人匆匆走了過來,其中一人說:“在那邊岩石上發現了火堆灰燼。”
另一人接著說:“有一間臥室有人打掃居住的樣子。”
陸琀一驚:那是他留下的火堆和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