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蒿沒頂的羊腸小道,金色斑斕的光彩,一抹白色獨特的倩影,這就是少年心中永恒的夢幻,他多麼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人生也就從此沒有遺憾。
爬不多久,回望東邊葉家村,點點斑白,如幾道孤鷗飛翔掠過群山之間,在那小憩。秋風吹來,陣陣涼爽透過肌膚,直達肺腑。
看著少女素衣小裙,粉臉如妝,纖巧可愛,趁著休息的片刻,葉文軒突然呤道:“馨兒美麗非常,我雖然詞藻枯澀,獻醜奉詩一首,你看可好?”
詩言:
無情除卻多情時,
江南煙雨莫言濕。
拔劍一怒為紅顏,
不赴黃泉不算癡。
葉馨聽出句中含義,有感於少年心誠,但是又不想縱容盛誇,笑道:“不好不好,前兩句算是有點意思了,但總體而言,此詩空虛無物,不過是自吹自擂的大話,你再做一首才算數。”
葉文軒點頭稱是,若隻是仿寫前人之句,寫得好也就罷了,寫得不好,就是牽強附合,叫人笑話,突然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典故。
便道:“我心中已經有了大概,隻是還得斟酌字句,不如邊走邊說吧。”
“把那木頭劍給我,我先在前頭開路!”葉馨笑嘻嘻搶過木楠劍,挽個劍花,兔起鶻落間,腳步輕盈,騰挪閃移,徑直前頭開路去了。
“這!”葉文軒目瞪口呆,暗道這年頭都怎麼了,為何她會武術我都不知道。小時候幾個玩伴也會比劃交流一些招式,但那都是玩鬧之舉。
不比現在的葉馨,一招一式,嫻熟自然,有形有色,儼然武術入門的表現。
“看來真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葉文軒在接連撫手感歎中跟上。
從辰末上山,此時將到午時,一路未停,幾乎走了三四十裏上坡路,這一路的山山水水尤其清奇,瀑布溝壑遠遠如雷般轟鳴,鳥鳴山幽,花香沁人心脾。
聞著少女特有的體香,看著前麵葉馨香汗淋漓,在山澗邊戲著水,因為剛才的一陣劈砍,胸膛起伏不定,仿佛活潑的玉兔,葉文軒咽了口唾沫,以泉水渥麵,定了定心神。
等到一切安寧,又再次看到少女,站在山澗巨石上,淩峰傲立,雙手後擺,白衣紛飛,仿若超俗離世的仙子,聖潔優雅,不容褻瀆。
眼珠兒一轉。才道:“馨兒,我剛才想好了幾句,念下你聽,看下好不好?”
詩言:
青絲挽高髫,
鳳眼垂碧絛。
春閨夢裏人,
俏立靈山腰。
“哈哈,妙極,這幾句說到我心坎裏了”葉馨拍著手笑道,“我想凡人幸福一生,已經難得,若我們能在靈山居住,從此神仙眷侶,又或者能夠修成仙人,長生不老,那才是最好不過的事。”
“仙人的傳聞遙不可及,如何能夠寄予希望?不如珍惜當下為好。”雖然世間各種神仙鬼怪的傳說層出不窮,但是葉文軒對之不屑一顧,或者不刻意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聞。
“也罷,說得也是,不過我還是希望成年後能夠走出村中瞧瞧,或許有這樣的途徑也說不定,就像你,雙眼無神,下盤虛浮,連內力都絲毫沒有,這可怎麼辦?”葉馨吐露心聲道,眼神中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少年無奈道:“不知為何父親不讓我練武,或許他希望我能安安分分待在葉家村吧,娶妻生子,教育孩童,繼承他的事業……”
“不過,我看馨兒你身輕體健,進退有法,內力是不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啦?快些傳授點內力給我吧,讓我感受下絕頂高手的滋味。”
葉馨聞言哈哈大笑,樂道:“我勸以後沒事少看點武俠小說!哪有什麼登峰造極的內力說法?你以為內力就是按照某本神功秘籍輕輕鬆鬆就練出來,能在身體裏流動的東西?那都是騙人的鬼話,你看葉壯他們力氣強大,能夠舉起二百斤的東西,這是日積月累練了健體術的結果,我修煉的是巧燕術,練到高深處能夠身輕如燕。所謂內力,就是運用特殊方法來回反複不間斷的鍛煉身體,最終由量變到質變的一個過程。”
“我就說嘛,真是書本害死人啊!如果隨便個高手就能夠輕鬆把內力傳送給後輩子孫,那天下豈不是內功高手橫行。”葉文軒恍然大悟道。
“也未必全是假的,”葉馨頓了頓說,“我聽說過那些先天的絕頂高手能夠打通常人的任督二脈,從而使得此人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隻是先天哪是那麼容易能夠達到的,可以知道綠蘿郡主是何其天資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