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微弱的光亮隱隱透過那層厚重的黑雲,在低雲黑壓的四周射出一片薄薄的亮光。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些鹹豬手與惡心的親吻力道似乎在慢慢的變輕變緩。
駱琴睜開迷茫死寂的雙眸,空洞的眼眸直視著前方,隻有那時不時在眼底閃過一絲薄弱的期翼才告訴別人,她還沒有完全陷入無底地獄中再也爬不起來的寂靜與絕望。
“駱琴……你是最勇敢的……那些人已經死了……你不要害怕……我們都會在你身邊一直保護你的……你是最勇敢的孩子……”
駱琴這下清楚的聽到,那道帶著堅定力量給予人莫大安全感的聲音劃破她黑暗的空中,清晰的響徹天際,她身上的那些肮髒的欲望觸摸霍地全部消散,她沉重的身子一下輕鬆,仿佛一下子置身於安全的環境中讓她死寂的心靈倏地充入新鮮的空氣與希望。
她勇敢?她真的勇敢嗎……
那句話就這樣傳到了駱琴的耳朵裏,在她死寂的心湖上投下一陣又一陣的細微波瀾,她空寂的神情動了動,嘴唇微微的張了張,可是眉尖還是緊蹙著。
溫晴眼神複雜的看著這一幕,這樣嬌弱無力慘白的身軀與臉蛋,很容易就能引起別人的同情心與憐惜心。
但是,單憑這樣她就會放過她嗎?
“你想想看……那些人是不是都已經消失了?是不是都已經沒出現在你的生活中了嗎?……那是為什麼呢?……因為你的勇敢與堅韌打敗了她們啊……”
她打敗那些人?
驀地,駱琴的腦海裏出現這樣一幅畫麵:她帶著人去搜索那些侵犯過她的男人,在一個垃圾盛滿的陰暗角落,那些曾經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此時在已經沒有當時的勇猛,他們還來不及招架,就被無數短斧連劈帶砸,殺得血肉橫飛。那兩個僥幸躲過短斧的男人,也被丹尼嗜殺的拿著匕首逐漸逼進角落裏,一個傾刻被無數短刃剁成肉泥,殘存的一個被嚇得魂飛魄散,隻恨腿腳生得短,無不哭爹叫娘四散逃命。直到那些人活生生的被砍死,望著滿地的血腥與殘肉,她心裏不僅沒有那種興奮感與開心感,更大的失落與空洞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
“駱琴……那些人已經消失了啊……你的道路一片光明……並沒有人會因此遠離你不是嗎……你想想你爸爸……想想丹尼……想想你的岩哥哥……他們遠離你了嗎?”
帶著淡淡安慰的話語驀地傳到駱琴的心裏,眼前看不到光亮的駱琴潛意識裏依靠的就是那道在她黑暗世界中響徹的聲音,那道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聲音,奇異的,就是讓她不由自主就要去相信,去依賴這道在她陰暗的世界中唯一出現的光亮。
親切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那道聲音靠近。
忽然間,駱琴心裏有些膽怯,她想起了那些令她這輩子都無法證實的陰暗情景,就連最親近的人都不容許解剖她的內心,她就這樣任由暗蛆在原鮮花布滿的山野上腐蝕一片又一片,任由那些嬌媚燦爛的鮮花敗落,任由那些開在地獄的曼珠陀羅在她世界裏張牙舞爪,自由滋生。內心已經荒野成一片晦暗的連蛆都不想在裏麵生存的她,突然害怕這樣的自己會被那道聲音所嫌棄。
“很髒……我很髒……”駱琴怯生生的聲音驀地從她的慘白的唇中輕輕吐出,她眉頭緊蹙,雙眼緊閉,麵色充斥著不安與害怕被遺棄嫌棄的恐懼,似是喃喃低語,輕微的好似一陣涼風吹來都能將這話給吹散。
溫晴的眼眸精芒一閃,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類魅惑而危險的笑。
打開心房了嗎?很好,很好!
“不要怕……駱琴不要怕……沒有人會覺得你髒……你想想看……你見過誰嫌棄過你嗎……沒有吧……因為他們都是在真心的疼惜你……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啊……知道的人不是已經消失在你的世界了嗎……乖……不要害怕……駱琴是令人心疼的孩子了……”
這道帶著安慰的聲音直接附上她的心靈,如夏日般熱烈的呼喚,融化了她整個冬天的冰涼,一種強烈的安全氣息朝她網織了過來,令她一瞬間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於母親子宮的胚胎,踏實溫暖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