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打開了門,看到坐在沙發上頭埋進雙臂間的男人,以及地上無數的酒罐東倒西歪的在地上。
“她,怎麼樣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遲疑的問道。
“你說呢?”溫晴冷嗤了聲,走到他的對麵坐下,直視這個猶如鴕鳥一樣的男人。
“她為什麼這麼傻呢?”齊昊苦笑了聲,似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傻?她哪裏傻了?”溫晴故作驚訝的問道,可是下一秒她變換了情緒,冷笑道:“我看傻的才是你,你做懦夫就不要說別人傻,還是,你喜歡她的不夠深,所以你無法理解她所做的一切!”
“你懂什麼?我看在你是她朋友的份上,所以我就應該接受你的責罵?”齊昊似是哪根神經被踩中了一樣,激動的抬起頭,赤紅的眼死死的瞪住她,大吼道。
溫晴瞳孔一縮,一雙漆黑的眼睛裏森冷寒光熠熠閃爍,心裏無盡的失望湧上了她的心頭,她一字一句問道:“我再問你一句,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對她的感情,如果是,我保證讓她再也不來找你,如果不是,現在就去告訴她,你願意和她在一起,包括麵對所有的困難!”
頗具威嚴的話語一說出口,震得齊昊體內的酒精少了許多,仿佛一陣冷風吹過,他暗暗打了個寒顫,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溫晴的話也讓齊昊一字一句的聽進了耳裏。
齊昊怔怔的看著溫晴冷酷嚴肅的臉,他本來因為喝酒而紅潤的臉慢慢的變得蒼白了起來,本來不安愧疚難受至極的心現在一聽到溫晴的話,就像被堵住的水壩忽然找到了開口,轟隆地一聲瞬間就宣泄而出,英俊的臉立即扭曲了起來,胸口重重的喘著粗氣,雙拳緊緊地握住,溫晴不會懷疑,齊昊下一秒會衝過來將她一頓痛扁。
齊昊用盡全身力氣,才將胸口裏瘋湧而上的狠戾之氣壓了下去,他一想到不能與安娜見麵,甚至永遠都不可能再見麵,他就想要殺人!殺人!瘋狂的將阻攔他們的人殺絕!
現在,他才真正知道,原來,自己終究不能忍受與安娜分離的事,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情根早已深種,不,或許,在小的時候就已經深埋在心,隻是沒有勇氣去承認而已。
如果,自己以為的好,是讓她陷入地獄的痛苦,那麼,不管前方如何,或許兩個人到最後都會在地獄裏沉淪,至少,也曾經美麗過!
“我不會謝你!”想通了的齊昊思及自己的暴虐之氣差點將眼前的人揍一頓,心裏就有些不自在,粗聲粗氣的對溫晴說了句,便將頭轉過一邊。
細心的溫晴卻發現這個別扭的男人耳尖悄悄的紅了,她輕笑了下,或許,齊昊也不是無藥可救,因為太過在乎,所以才會步步憂心,當下她就笑出聲,擺擺手表示不在意,想起自己這趟的另一個目的,溫晴漆黑的眼裏閃過一抹詭異的眸光,她緩緩地對齊昊說道:“你想不想,真正有資格站在安娜的身邊?”
這一番平常無奇的話讓齊昊唰地轉過頭死盯著她。
溫晴看到眼含激動卻又死命盯著她的齊昊,心思微轉,溫晴腦中已經掠過了許多的念頭,知道她的一席話已經成功引起了齊昊的情緒,但這還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齊昊的絕對誠服!
想到這,溫晴舒展了眉頭,忽地低頭輕笑了聲,淡淡地道:“知道你賽場上為什麼傷勢會突然好轉嗎?”
齊昊錯愕的看著溫晴,關於這件事,他之前就想了很多很多,無數種可能,卻一點都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是啊,誰又想得到,平時看見到的柔弱淡然的女孩子居然會用詭異的方法冒著被格鬥場發現的危險偷偷向他傳授消息,而且,此時站在他麵前還一臉平靜的用淡淡又飽含詭異的語氣問他這句話。
齊昊冷靜下來,忽然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出手將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打一頓,沒有為什麼,是來自心裏對危險的最直接反應,他的雙拳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半響,他似是泄氣般的抬起頭看向一臉淡笑看著他的女孩:“說吧,你想換什麼?”
溫晴知道他的意思,隨意一笑擺擺手表示不要這麼緊張,“你們傭兵團最信奉的是什麼?”
一句看似平常自然的聊天話語,又炸的齊昊暈頭轉向,溫晴看到了齊昊駭然的表情,她摸了摸鼻子,心裏的想法多少有點猥瑣,嚇到了吧?哇哢哢,一開始得知這個消息時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現在看到齊昊這個表情,她心裏多少有點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