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沒有說話,而韓澤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了,街角處停留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兩個黑衣人已經跨出轎車,緩緩朝這裏走來了。
“少爺,該走了。”冰冷的聲音徒然在空氣裏響起,比雪白的冰雪更加冰冷刺骨。
溫晴緩緩轉過頭,兩個一身黑的墨鏡男人站在距離他們四米外,而男人們卻把她當空氣般,直接看向韓澤。
韓澤俊秀的臉徒然蒼白,血色全失,他咬咬牙看向溫晴。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一絲感情的重複,“少爺,該走了。”
韓澤的胸口微微起伏,張開口還想跟溫晴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闔上了嘴巴,深深地凝視溫晴一眼,丟下一句:“再見。”說完之後走向黑衣人的方向,黑衣人飛快的站在韓澤兩側,看起來像是在擁簇,卻有種監視的感覺。
溫晴靜靜地看著韓澤離去的背影,那緩慢而沉重的背影仿佛要與黑夜混為一體,好像是,再也回不來一般,黝黑的眼中閃過幾縷莫名的情緒,一直看著韓澤走到街角處的一輛轎車裏,黑色轎車毫不留情的飛馳而去很快消失在街角之後,方才收回視線,轉身朝自己家走去。
微風習習,樹影在街燈照耀下猙獰搖擺,剛剛還有人的街景此時空無一人,一片葉子炫舞飛下,在空中轉了幾個圈,還沒來得及享受跳舞的樂趣,卻直直地撲身墜落,猶如撲火的飛蛾,明知是死,卻逃不過宿命。
而遠在美國洛杉磯的一棟豪華別墅內,燈火輝煌。
但在一間房間內,除了昏黃的落地燈光柔柔地照耀在有限的一塊區域,其他都是黑暗的,四麵環繞的透明落地窗裏,有微弱的霓虹燈光和夜空的星光閃爍,靠窗的一圈沙發上,被窗外的光亮映照出一個人形的輪廓,那人臉朝內,看不見麵目,隻能感覺一個雙腿交疊,手臂搭在沙發靠背的影子。
“哦,這樣啊!”從黑暗中徐徐傳來低沉而慵懶的嗓音,“原來是這樣的女人啊!”
有些失望,有些鄙夷,有些嘲諷,更有些不以為然……從他語氣聽出了許多情緒,卻讓伏在離他有三米外的影子冷汗直冒,“是!”
“George真的太讓我失望了,去中國這麼久,原來就找了個貨色而已嗎?”冷嗤聲更加明顯,隻不過這次卻帶著深深寒意。
“主人,George少爺看起來很在意那女孩。”沉默了幾秒,伏在地上的人影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盡管有些對不起George少爺,但如果被主人查出的話,自己難逃一死!
空氣沉默了半響,瞬間升起令人窒息的冷硬。
“嗬,是嗎?那就好好關照一下她,必要時,處理了。”男人低沉帶笑的磁性嗓音輕柔地說出了這句話,內容卻是這麼的冷血無情。
“是!”伏在地上的影子男堅聲應道,隨即低著頭退出了房門外。
“George,怎麼學都學不會呢,哎,真傷腦筋。”低柔的嗓音帶著血腥的殺氣慢慢縈繞在房間,這時從窗外吹進來一陣涼風,吹起了薄薄的窗簾,也吹起了男人薄削的劉海,露出一雙陰冷無情的眼眸……
“爸媽,我想趁著放假期間去國外走走。”
飯桌上,溫晴咽了口中的飯後,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平地炸出一聲雷,愣是讓在場的人都齊齊地停住了手中的工作,就剩家裏唯一的小不隆冬的城城的在拚命的解決麵前的‘大餐’,吃的不亦樂乎當中。
大家霎時都怔愣住了,傻傻地看著溫晴,最後還是溫爸回過神來,斟酌了下,盡量用穩重的語氣問道:“晴晴,是想畢業旅行嗎?”畢業旅行也是昨個與一位大老板吃飯時,那位老板笑著說現在的孩子思想越來越先進了,都懂得弄什麼畢業旅行了巴拉巴拉的,所以剛女兒一提出,溫爸瞬間就想到了那什麼畢業旅行。
“嗯,爸媽,奶奶,我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放鬆,已經讓黎叔打點好了,地點就在美國,順便也去看看雅爾和安娜。”溫晴點點頭,明亮的燈光照射在她挺秀的鼻梁上,在左臉處投下一片黑影,愈發顯得她眉清目秀,雪白殷紅。
在場的三個長輩都麵麵相覷,盡管眼中有著擔心和不舍,但是心裏都明白女兒不可能就窩在家裏一輩子,總要出去看看世麵,也,總是要嫁人的。
這個想法令在場的三個長輩都沉默開來,一股無形的悲傷在中間彌漫,相處在一起太久,從沒分離過,現在卻明白了,這樣一個事實,溫晴總要離開這個家,嫁到別人家裏去,她是女兒,不是兒子,那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不能隨隨便便的回來,嫁了人就不能想見就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