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雙目凝重,疾步走過去,從露西懷裏接過瑞瑞,卻敏銳的感覺到,瑞瑞因為她的觸碰,身體瞬間僵硬,原本捂著胸口的手胡亂托在她身上,像是在抗拒她的接近。
“瑞瑞,乖,放鬆,放鬆。”溫晴沒有多想,心裏知道瑞瑞的病情會很抵觸陌生人的接觸,可同時又有點心酸,難道這小孩已經將她忘記了嗎?隻是一個月而已啊!
就在眾人以為溫晴能夠撫慰瑞瑞的情緒時,豈知他掙紮的更加厲害,像一隻暴躁的小獸,在溫晴懷裏不停的扭來扭去,摸樣是從沒見過的驚恐不安,嘴巴哆嗦著:“不,不要,走,走開。”
“艾瑞克?”露西不可置信的低呼,她以為溫晴能夠讓兒子的情緒平複下來,卻沒想到卻是變成這樣!
“晴,你先放開艾瑞克吧。”還是布倫最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盡管心裏存在不解,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艾瑞克對溫晴的懷抱很抵觸,如果強行抱著,可能會引起更大反彈,當下帶著歉意對溫晴低聲道。
溫晴點頭,一向紅潤的嘴唇此時有些泛白,眼裏飛快掠過一絲受傷,隻是沒到一個月不見,瑞瑞竟然將她給忘了?
“姐姐……”城城盡管人小,卻多多少少能看出一點,紅紅的大眼充滿了疑惑,看看在瑞瑞媽媽懷裏不停得動來動去的瑞瑞,旁邊還有瑞瑞爸爸在不停地說著話,再看了眼站在一邊,麵無表情的姐姐,不知道怎麼的,城城突然感覺很難受,他吸了吸鼻子,邁開小短腿,毫不遲疑的朝姐姐走去。
溫晴低頭,望向環住自己腰部的弟弟,隻見他仰頭看著她,小臉紅紅,眼睛紅紅,鼻子紅紅,半咬著嘴唇,濕潤的大眼裏充滿了擔憂。
定定地看著城城,溫晴忽然笑了下,伸手在城城小臉上撫了撫,搖了搖頭。
過了半響,露西安撫好焦躁不安的瑞瑞之後,滿臉歉意地轉過頭望向溫晴,“晴,我不知道艾瑞克今天怎麼了,可能他沒睡好,你也知道他如果睡不好,情緒就很壞。”
瑞瑞確實有這個習慣,可這樣的理由很蒼白,也很無力。
布倫卻是臉色凝重,望著兒子在老婆懷裏漸漸停止掙紮,眼神幻滅不定,忽然走近溫晴,定定得盯著她的臉瞧了半響,驀地蹦出一句話:“晴,你的印堂有些發黑。”
由一個外國人說出印堂這兩個字,著實有些令人想笑,可是溫晴此刻卻沒那個心情笑,驚愕的看向一臉嚴肅的布倫,“印堂發黑?”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睡眠不好?”
“你怎麼知道?”溫晴心裏更加驚詫,麵上卻不動聲色。
布倫看著溫晴,眉頭緊蹙,先是點頭,又是搖頭,一副不解又怪異的摸樣,“奇怪了,你的麵部神情和之前……可是又不像……”
“和之前什麼?”溫晴抓住了布倫欲言又止的話尾,追問道。
這件事在她心裏留下濃濃不解,在學校每晚都會出現一個魅惑的妖孽男生在她夢中,不會這麼莫名其妙的出現這種奇怪的夢,再加上從蕭沉毅那裏得知了羅切爾斯家族族長擅長施夢,布倫肯定也會知道那些人的一點事情,腦海裏快速組織布倫麵露怪異神情的有可能出現的前因後果,溫晴眼神立即變得犀利。
“是不是和羅切爾斯家族有關係?”
這句話一出,溫晴看到了布倫霎時露出的震驚與被人戳中心事的驚詫,不過這樣的神情也隻是停留了幾秒,布倫便恢複過來,眸色幽深地盯了溫晴片刻,在溫晴執拗的注視下,緩緩點頭。
溫晴心裏重重一跳,沒想到這件事真的和羅切爾斯家族有關,如果說之前隻是猜測,可現在幾乎有百分之八十肯定之前的那莫名其妙的夢境就是那羅切爾斯家族族長所施與的!
可是,她從沒見過這個羅切爾斯家族族長,他又為何與她過不去?
“那與瑞瑞有何關係?”溫晴低頭靜默了幾秒,似是想到什麼,抬頭看向布倫。
布倫沒想到溫晴的感覺這麼直銳,一下子就問到了瑞瑞情緒暴躁的原因,他讚賞的看了眼溫晴,“艾瑞克雖然得了這種症狀,但是他的身軀卻是純淨之體,對渾噩黑靈之氣很敏感。就像幼小孩兒,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感受到氣息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