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毅懶洋洋地轉過頭認真地和她額抵著額,嘴唇也幾乎貼著她的,深邃漂亮的黑眸如平靜中的幽井,表麵一派溫和實際內裏波瀾泛漾,他輕輕地吻著她,淺啄輕吮輾轉纏綿。
他的認真慢慢地感染了她。
“我愛你。”他在她甜美的唇齒間輕吐出愛意。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愛,可關於愛,他從不否認。
溫晴緩緩勾起一抹美麗的笑靨,輕聲堅定地回應:“我愛你。”
關於愛,她從不否認。
與此同時。
在美國紐約一個陰暗小巷子裏。
一個年輕男子靠在肮髒漆黑的牆壁上,瞪大的眼睛恐懼地看著前方,淚水從他眼角源源不斷地滑落。
他已經看不到希望。
他想喊救命,他想逃。可是他不能動,一動都不能動,全身的器官組織就像被人死死封住一樣。
麻痹無力。
一開始他還想求饒,想用自己乞求的眼神打動凶手。
當他親眼看見這個戴著棒球帽、穿著黑色大衣、看不出性別、看不出年齡的人親手把自己右手的皮像脫手套一樣整張撕下,他張嘴發出嘶啞的尖叫。
嘴唇及喉嚨的肌肉似也被麻痹了,尖叫聲變成了低啞的嘶嘶聲。
不要!求求你不要……
沒有用,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被剝了皮的、發出灰黑色、近乎腐爛顏色的‘手’,一點點接近自己。越接近,那隻手就看得越清楚,漸漸地,從那隻手的手指尖上伸出了五根尖銳的、鋒利的尖爪。
有多鋒利?外頭隱隱約約的燈光折射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這隻惡心到讓人恐懼的手握住了他的右手,然後他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感覺不到冷熱、感覺不到疼痛,直到她看見自己右手的皮膚被對方劃開、挑起、撕下,然後塞入嘴中。
那人在咀嚼,似乎吃到天下最美味的東西一樣,細細的品味著,喉嚨裏不時還發出似乎滿足的奇怪聲音。
年輕男子發出與他本來喉嚨不符的瘋狂尖叫,可聽到的聲音卻像一直困獸絕望的嘶吼哀鳴,聽不真切。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為什麼!
今天要是直接回家就好了。
要是今天回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為什麼會答應堂口裏的阿鬼去酒吧喝酒放鬆?為什麼貪圖便宜硬要一個人獨穿這個昏暗無人的小巷?為什麼以為自己有一點點小武藝就自以為天下無敵?
為什麼他的警惕心這麼低?
年輕男子在心裏絕望的嘶吼悲悔,可是卻沒人聽得到。
‘哢嚓’
‘哢擦’
骨頭被活生生咬碎的哢擦聲在這寂靜地小巷尤為刺耳,悶哼聲與咀嚼聲相互交錯,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的交樂譜。
他後悔了。
淚水模糊了他的臉。
詭異恐怖的爪子伸到他臉上,很隨意地劃了一下,然後挑起一塊皮膚,撕下,塞入口中。
不疼,一點都不疼。
先是右下巴處一塊皮膚消失了,露出血紅肌肉。
接著,一張本來完整的麵孔,東一塊、西一條,很快就變得坑坑窪窪,紅白相交,仔細看還能看到肌肉在微微顫動。奇怪的是,皮膚被撕去的地方一點血都沒有流下。
漸漸地,鼻梁露了出來,原是鼻孔的兩個小小黑洞看起來異常詭異。
最後臉部隻剩下額頭和嘴唇上的肌膚還完好無損。
似乎吃飽了,又似乎對這樣的年輕男子不再感興趣,詭異的食人者嫌棄地拿起那隻撕裂年輕男子臉的手在年輕男子的頭上抹了抹,隨後轉身離開,也不敢轟然倒地一動不動的年輕男子。
男子絕望瞪大的雙眼死命的看著前方,他的身子以極不自然的姿勢扭曲在地上,不一會兒,原本不流血的臉部此時居然潺潺流出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的從嫩紅的肌肉裏溢出,很快,地麵就被這股血液蟠滿覆蓋。
年輕男子到死前,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他,睜得大大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不肯瞑目。
美國紐約市中心一棟高樓內,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