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墨墨這小東西夠機靈，飛來助陣，否則真是吉凶難測。
想到墨墨，他又想起了夙愫。
這傻丫頭平時鬼機靈的，一到對戰總會發傻。
也不能怪她，初入仙界，看到這陣勢，難免生怯。
不過她的運氣真好，幾次都能逢凶化吉、平安度過。
今天許是被嚇壞了，整場打鬥，別說助攻，連聲也也沒吭一下，沒有這丫頭的唧唧喳喳，還真不習慣。
嗯，安慰安慰她吧。
墨夜想著就轉身道：“夙兒，你……”
隻一語未完，隻覺肋下一陣鑽心巨痛。
他往下一看。
一柄氣劍正沒入自己體內。
這劍用了十足的氣息練成，瑩白透亮，宛如水晶，刀尖的割裂感是那麼清晰，能感受到它在體內刺破層層肌膚的快速。
是誰！？
這次背後襲擊來得突然，又恰是在墨夜劇烈纏戰後心力薄弱時發難，所以他竟毫無防備。這才讓人得了手。
墨夜不可置信地順著劍身去看凝結氣劍的手。
那清秀小巧的骨骼，白晰明亮的雪肌，連指上小巧的貝甲都那麼熟悉。此時指尖正迸發出哧哧的劍氣，源源不斷地結成劍形。
耳邊聽得是嘀嗒嘀嗒的血滴聲，鼻間血腥氣淡淡散開，他的心一陣陣冷下去。眼中更是酸痛大盛。
不光這手，這結氣成劍的手法也是頂頂熟悉的。
墨夜渾身仿佛被火焰灼傷，突然就沒有一絲力氣抬頭去看這手的主人了。
但心偏偏還在煎熬，萬一不是她呢？萬一是個誤會呢？
於是他掙紮著，強迫自己抬了眼去看。
一眼，心如死水。
對麵依舊是花一樣的人，雪一樣的容顏，此刻冷著臉用空洞的眼睛看著他。見他瞪著自己，她冷冷地將手往前一送，氣劍又朝墨夜身體深入了幾寸。
夙愫！
想過千萬種可能，獨獨沒料想到會是這樣。竟然是她！
墨夜雙目怒睜，不甘又不解，他心亂如麻。
這是什麼緣故？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平日調皮純真的小徒弟會變成一個陌生人。狠辣決絕，不帶不絲猶豫。
不！她不該是這樣！
墨夜頭疼欲裂，周身氣脈漲爆，化作仰天一聲大喝。
草木狂舞，飛沙走石。
隻見這氣劍帶著血線嗖的一下就從體內彈出！嘩啦啦碎了一地。
墨夜傷口的血隨之決堤，噴湧而去，如一道血泉。
他氣極反笑，捂住傷口衝夙愫喊道：“為什麼？！”
夙愫沒有回答，卻又凝結出一把指上氣劍，一步步向墨夜逼近。
墨夜心力交瘁，再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看著眼前的男人血染白袍，緩緩倒下。夙愫直覺想上前扶住他，卻動彈不得，隻聽得有個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殺了他，殺了他。”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走了過去。
不要！不要！
夙愫的淚流了一臉。
殺了他！殺了他！
那聲音卻不依不饒，絮絮叨叨。
夙愫那柄顫抖的氣劍再次抵在了墨夜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