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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是這樣緩緩而行。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半個月中,陸擎空一直很忙,幾乎周六周日都不休息。
但他在家的時間,卻盡可能的陪著安年母子。
有時候,早上起來,安年會忽然對上一雙癡迷的眼睛。
陸擎空也算是溫文有禮,回來後,安年不願和他同房,他也始終不曾勉強。甚至連多餘的觸碰也不敢,往往是手情不自禁的伸出去,但看到安年冰冷的眉眼後,隨即又收了回來。
每到這時,安年都打從心裏頭覺得好笑。
可是麵上永遠是那樣冷冷的,不曾給過陸擎空好臉色。
很多時候他會帶著盧卡斯玩耍。
孩子還小,玩的遊戲往往幼稚,所問的問題亦是稀奇古怪。
但陸擎空卻永遠都是那麼的有耐心。
若不是親眼見了,安年幾乎永遠無法相信陸擎空竟然是對小孩子如此耐心的一個男人。
記得一次,路過男人所住的客房時的情景……
當時天已經很晚了,本以為陸擎空仍舊沒有回來,卻不料,去衛生間回來的路上,在門口她聽到了父子兩人極有趣的一段對話……
“喂,擎空,你為什麼每天都回來這麼晚?都不配盧卡斯玩!”小男孩撅著嘴,抬腳一下子壓在了陸擎空背上。
原本是那樣沒深沒淺的動作,陸擎空身子微微一顫,顯然已被弄疼了,然而他卻像是沒事人般的,不僅不惱,反而順勢讓盧卡斯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仰起道:“那是因為爸爸要出去工作,養活你和媽媽呀!”
“為什麼要養活我和媽媽?媽媽出去工作,你陪我在家裏玩不好麼?”盧卡斯眨巴著大眼睛,啃著手指說道。
安年一聽,當即氣壞了。
這個死小子,以前沒見過陸擎空的時候,是怎麼也不肯離開自己的,沒想到如今才和陸擎空相處了十多年,就被他收買了!居然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要了!真是白疼他了!
陸擎空聞言,好看的杏核眼眯成一線,已笑得合不攏嘴,道:“盧卡斯乖,爸爸你知道你希望爸爸多陪你,可是不能讓媽媽出去工作啊!媽媽帶了你四年,一直非常辛苦,爸爸怎麼能繼續讓媽媽受苦呢?養家是男人的責任,你說對不對?”
盧卡斯還小,聽不太懂其中的玄機,眼中轉了轉,又繼續啃手指,道:“那讓媽媽替擎空上幾天班,等盧卡斯玩夠了,再換過來。”
陸擎空聽了,似乎不知如何回答,心裏卻顯然是極為高興的。
將盧卡斯抱下來,摟在懷裏,使勁親了親他的小臉,臉上都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天知道他盼這個孩子盼了多少年。
多少個日夜,他都會持續夢見一個小小的身體在黑暗裏不停的前行,可是卻始終不曾轉過臉來,讓他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模樣。
曾有一度,他以為自己可能一生都見不到這個可愛的孩子了。
可是上天待他不薄。
盡管等待了這麼久,可是終於還是見到了。
這樣就好,就好。
正自沉浸在幸福之中,盧卡斯胖乎乎的小手卻忽然靈巧的伸過來,一把扯住了陸擎空的下巴。
小臉隨即貼近,寶寶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好似看怪物一般的仔細分辨著陸擎空的長相,半晌忽然問道:“擎空,你的名字為什麼和悟空這麼像?你是他師弟麼?”
陸擎空萬沒料到這孩子的小腦瓜兒居然古靈精怪到能問出這等問題!
回想起悟空的師弟,陸擎空一臉黑線,實在不敢自居,無奈的說道:“我不是豬八戒!”
“不是八戒,那難道你是……僧?”他的大眼睛轉轉,顯然隻記得“僧”,卻記不清到底是什麼僧,因此上才說不全。
陸擎空臉上的黑線瞬間延長,淩厲的撇過頭去問道:“臭小子,是誰交給你這些的?”
盧卡斯正撅著小脾氣在床上鼓搗著什麼,聞言指指門口道:“是……媽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