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草眉頭一皺,他非常熟悉這道聲音。
仇二!
仇二說完後,楊草立馬聽見,房裏傳來母親的聲音:“是我不好,我再重新洗一遍。”
秦嶺話剛落音,一個粗聲粗氣的婦人道:“這件衣服我記得,是我洗的。我洗完後檢查過,根本沒有這塊油垢……”
“喲嗬!”仇二厲聲道:“聽你這意思,是二爺我冤枉你們了?”
秦嶺拉住那粗聲婦人,連忙道:“沒有沒有,衣沒洗幹淨,就是我們洗衣房的責任,和二爺你無關。”
聽秦嶺叫了一聲“二爺”,仇二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突然把那衣服揉成一團,往秦嶺麵前的水盆裏狠狠一砸,頓時“嘩啦”一聲,水盆的髒水濺的秦嶺滿身都是。
婦女們頓時躁動起來,那粗聲婦人喝道:“你這是幹什麼,還想動手打人不成!?”
仇二凶惡的說道:“我就是打你們,你們又咋滴?要不是看在秦婆子態度好,我讓你們每個人都用髒水洗澡!一群婆子,做事不利落,害得我挨罵,還好意思和二爺我頂嘴?都給我老實洗衣服去!”
秦嶺也沒說什麼,擦了擦身上油膩的汙水,把水盆外的衣服撿了進去。
“哼!快些洗了!我傍晚再來取!”見秦嶺這樣老式,仇二也不好發作了,轉身走了。
仇二出來時,楊草連忙閃向一旁,沒讓他發現。他拳頭捏的咯咯直響,尾隨著仇二去了。
門外的兩人離開後,房裏的人們又躁動起來。
那粗聲婦人大聲道:“狗仗人勢!還自稱什麼二爺,真他娘的是狗奴才!就他那個歲數的娃子,老娘我像拉屎一樣都能把他拉出來,還在我們麵前充大!真是氣人,要是有機會,老娘一屁股坐死他,一逼夾死他!”
這粗聲婦人姓佟,平日裏吐詞就低俗粗獷,還經常在工作之餘說一些葷黃段子,是洗衣房大媽大嬸們的開心果。可如今聽她說出這麼一段,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秦嶺整理著衣服,道:“佟姐,算了,少說幾句。”
佟婦人道:“你心地好,能忍,我是忍不了。那衣服我明明洗幹淨了,分明就是他取走後弄髒的,卻栽贓到我們身上,真是可惡!”
秦嶺道:“我們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呢?他現在得勢,我們說不過他,也鬥他不過。我們越是和他對著幹,吃虧的還是我們。”
佟婦人道:“要是你那大兒子沒有生病,他絕對不敢對你這樣!”
又一個聲音中性的婦人道:“我要是有個厲害的兒子,一定讓他用個布袋把仇二這雜種給蒙了,然後狠狠爆打一頓!”
“對了,”佟婦人望向秦嶺,道:“聽說你小兒子通過了小考,而且舉起了三百斤銅劍,不比他哥哥當年差。搞不好你小兒子也是魂術天才,說不準你又要有好日子過了,到時候也不怕這仇二。”
秦嶺沒有答話,那中性婦人翻了翻眼睛,卻道:“哪有那麼多天才,天才也不會全都跑去秦嶺家吧,那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佟婦人朝那中性婦人瞥了一眼,喝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秦嶺笑笑,道:“好了,都趕緊幹活吧,到時候仇二來取衣服,我們要是交不出來,又要挨他罵了。”
佟婦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回一個水盆前,歎道:“唉,小小年紀就這麼壞,他爹娘當年在野地裏打滾時怎麼就出意外把他給弄出來了!我要是他爹,非得把他噴在田裏喂蛤蟆!”
“啊……哈哈哈!”婦人們再也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