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被浩然正氣禁錮著的末日之殼,在滅殺大陣和淩厲劍氣的消磨下依然堅挺的不倒,但那一片片被擊落的小碎片卻還是出賣了它的堅固,楊草略微放心的說道:“就這樣吧,熊抱,你守在這裏,我們出去。”
周大炮見楊草有些匆忙,疑問道:“吾主,外麵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楊草點點頭,道:“有高手來了。”
周大炮憂鬱道:“這連番作戰,會不會……”
小龍插話道:“那人已來有些時間了,一直沒有動手,卻隻是在觀察,恐怕是想看我們在幹什麼。”
楊草道:“或者說,是想知道我會和應采鵝做什麼,看來應采鵝身上真的隱藏著什麼大秘密。”
“既然一直沒動手,那隻要我們沒有異動,還是能再緩一緩的。浮生戒裏三星魂丹還有很多,快快補充魂力,準備再戰!”
小龍在楊草肩上,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小草哥,從周大炮開始,便先後對付劉繡,張政叔侄,閻,現在又要迎接這個高手,這個高手擊退了,怕是還會有人前來。連番大戰,你怎麼吃得消!要不,我們離開應采鵝……”
楊草打斷小龍,認真的說道:“不行。應采鵝雖然是一家之主,頗有城府,善於心計,但骨子裏其實和我一樣,就是一個即將長大的未成年人。讓我在不知道她即將麵臨的究竟是怎樣的危險的時候扔下她,我做不到。再說,她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我也想知道。”
“至於那源源不斷的追殺嘛……”楊草笑笑,道:“我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好。小龍,你難道沒發現,我的修為有什麼變化?”
小龍稍微思索,頓時雙眼一亮:“水魂境後期!”
“沒錯!”楊草笑道:“這些日子我一直沒在陰冥擺渡船中修煉,但就靠著戰鬥中獲得的經驗,生生將修為從水魂境中期提至後期,超過了你們。這全都是戰鬥的功勞!追殺怕什麼,連番作戰又怕什麼?我就是要靠著這種連續的生死拚殺磨練我的心誌,豐富我的戰鬥經驗,我甚至自信的認為,等這次的風波結束了,我經驗攢足,隻需在擺渡船中稍稍閉關,就能進入木魂境!離魂丹境又進一步!”
小龍眼中閃動著信任的光芒,道:“小草哥,一定行的。老天是公平的,給了你千年難遇的機緣,卻也帶給了你比別人多上千萬倍的災難,隻要你挺過去,一定能成為強者!”
楊草摸摸小龍的頭,微笑道:“對我而言,這些都不是災難,是曆練。”
在即將從浮生戒空間中出去的刹那間,楊草抬起頭,凝視著並不存在的遠方,眼中充滿了敬仰,道:“哥那時去惡澤山曆練前曾對我說過,一個男人若不經曆危險與艱難,怎麼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魂客若沒有經曆過生與死,又怎麼會成為一個強大的魂客?所以,我遇見的種種困難,對我來說都是財富。”
“大樹哥說的話沒錯,你有一個好哥哥。”小龍道。
“當然,他也是我的財富。”楊草得意的說道,想了想,又道:“等這次的風波過去了,得讓哥進擺渡船好好閉關修煉一陣,沒有擺渡船,他的修煉速度跟不上我們。”
小龍中肯的說道:“那也未必,大樹哥是天才,若小草哥你不是有所機緣,天賦比不上大樹哥。再說,大樹哥善於精神力,在修為平淡的過渡期,他肯定專心於對精神力的操控,怕是你下次看見他,他的實力又上升一個檔次了。”
“是啊!”楊草興奮的說道:“哥擅長精神力,無忌哥擅長於劍術,他們兩個哪怕修為跟不上,實力卻是能夠跟上的!若是他們兩個現在和我在一起,對付閻又豈會如此費力!”
“嗯!”小龍讚同的點點頭。
交談間,楊草的精神投影已回到肉身中,此時正是深夜,應采鵝已在他腿上安睡。
雪雖停了,但大地依然冰冷,若不是楊草在對付閻之前用火魂力製造了一個小型結界,應采鵝別說能入睡,凍都要凍死。
知道沿途有人要追殺,楊草哪還敢再住客棧,倒不是害怕什麼,隻是擔心若和敵人開戰了,會傷及到無辜。
感受從應采鵝身上傳來的淡淡體溫和絲絲發香,楊草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和應采鵝雖然都未成年,但卻都是成人心性。楊草成熟的早,應采鵝操持著一個大家族,更是不用說。
莫名的,楊草竟有一種心動。
這種感覺來的如此突然,卻又如此的不會選擇時候,讓楊草如何有閑暇去消化掉這一份淡淡的愛?
他隻能發自本能的伸出手,撫摸著應采鵝的秀發。
在窺視者的眼裏,他還是那樣,是一個護著腿上女子安睡的溫柔男子。
情況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窺視者也沒有馬上下手的衝動,但冷月當空,楊草卻抬起頭,朝窺視者的方向望去,聲音在冬夜顯得清脆而冰冷。
“都來這麼久了,就隻為看著我們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