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和兩人並肩,朝那艘被劫的船望過去。相隔不是很遠,看得清,也能聽見船上的人大聲說話。
那是一艘雙層客船,此時上下兩層都已被海盜占據,陸續有人被海盜拉拽出來,或用腳踢,或用鞭打,讓他們跪下來。從船上的破損痕跡和十幾具堆積在船頭的屍體來看,很顯然經曆過激烈的打鬥,結局顯然是海盜勝了。
“快!快點!把東西全部搬到船上去!”
在眾海盜的簇擁下,一個大高個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看見他,楊逍等三人都是一驚。
正是那螃蟹精!
“蟹大王,這些投降的人怎麼處置?”海盜們詢問螃蟹精。
螃蟹精搖晃著兩個大鉗子,走到船頭的屍堆前,用大鉗子夾起一具屍體,就往海中扔去,喝道:“和這些屍體一樣,統統扔進海裏喂魚!”
“不要!不要啊……”
“大王饒命!”
“怕什麼!死就死,求他作甚!”
跪在船頭的人有十幾個,知道了自己將要麵對的命運後,紛紛暴露出本性,有哭的,有求饒的,有不怕死的。
螃蟹精大步邁到那不怕死的人麵前,大鉗子一揮,竟生生將那人剪成了兩截,鮮血頓時如泉般噴出來。看見這一幕,其餘的人都不敢再出聲了。
楊逍捏拳,低聲道:“混蛋!”
船上的情形還如地獄般一幕幕上演著,在螃蟹精的號令下,那些屍體紛紛被丟下海,財物也一箱箱往海盜船上運。
“蟹大王,我們這次的獵物真富裕啊!這船上光珠寶就有十多箱!發了啊!”
螃蟹精用鉗子指著一個跪著的中年男人,喝道:“說!哪來這麼多珠寶?運這麼多金銀珠寶在西海上航行,怎麼船上連個護衛的高手都沒有?”
那中年男人戴著一個士紳帽,渾身上下也有股士紳的氣質,恭敬的說道:“我們……其實我們這艘船是送親隊伍,船上的金銀珠寶都是嫁妝。”
“送親隊伍?送到哪去?”
“血槍門。”
螃蟹精怒目一瞪,頓時殺氣衝天,怒喝道:“想用血槍門嚇唬我麼!?雜碎!快給我說實話!”
那士紳連忙給螃蟹精磕頭,“大王,我沒有說半句假話,我們真是給血槍門送親的!本來我們船上有一個血槍門的先天血戰,可是幾天前他突然犯病,死在船上了。不然……今天你也未必能拿下我們。”
“晦氣!幾天前碰上道德宗,現在又是血槍門!既然如此,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們全宰了!”
就在螃蟹精撒怒過後,一段悠揚悅耳的曲子從船艙內傳出來。
這是笛聲,音律流暢,極富情感,哀聲綿綿,仿佛一個女神在抱膝痛哭,哭的很動聽,但聽者皆狠傷情。
笛聲飄蕩在海麵上,仿佛在悼念那些剛剛被扔下海的殉難者。
螃蟹精哪裏懂什麼音律,隻覺得有人打擾了他殺戮的‘雅’興,喝道:“是誰!?”
過了一會,幾個女子被一群海盜帶上了船頭。
看見那為首的女子,那跪著的人都是大驚失色,那士紳臉色已是慘白,一屁股癱倒在上,哀聲道:“小姐!小姐啊!!我讓你好好躲著,你為何還要吹笛啊!”
那女子身著黃色紗衣,白色長裙,乍一出現,讓人眼前一亮。隻覺得在這充滿殺戮和血腥的氛圍內見到了一抹清爽。女子五官端正,雖不是那種驚豔的美,但也的確長得非常耐看。小鼻子小嘴巴,除了四肢修長外,其它部位都透著小巧的味道。她手中握著一根玉笛,臉上雖是淡淡的哀傷,但從眼神中能看出她十分悲痛。
她朝士紳望去,淡淡的說道:“你們都死了,我一人也無法到達龍血大陸。遲早是死,我還不如吹一曲鎮魂曲,慰藉亡魂……”
士紳狠狠的拍著甲板,撕心裂肺的喊道:“哎呀!我的小姐啊!你不該出來的啊!!”
“喊什麼喊!”螃蟹精狠狠踢了士紳一腳,走到那女子麵前,仔細的打量著她。也可憐那女子,被眼前這樣一個蟹頭的醜陋家夥打量卻還沒有把早餐吐出來,也算是定力不錯了。
“美人呐!美人呐……”螃蟹精嘴中念著,又朝另外幾個女子望去,隨即道:“這個美人我要了,其她的分給你們!”
“謝蟹大王!啊哈哈哈——”海盜們紛紛淫笑道,有些猴急者已經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
這時,那士紳身旁一個魁梧大漢高聲道:“蟹頭!她是血槍門少門主即將過門的媳婦,你敢碰她!就不怕血槍門來報複嗎!?”
螃蟹精冷笑道:“我若把你們放了,怕是才會遭來報複吧?若是把你們都殺了,血槍門能知道是我幹的?血槍門雖在大陸勢力龐大,但在這西海,卻是不行!”
大漢掙紮著,喝道:“娘的,給我鬆綁,我們再打一場!要碰她,先把我殺了!”
“殺你是肯定的。不過我現在已經沒心情和你打了,嘿嘿嘿嘿——”
螃蟹精轉過頭,又看著那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臉上的神情沒有懼怕,隻有哀傷,她淡淡的說道:“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