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今天是你的忌日。”
劉繡麵朝家鄉的方向,神情虔誠,深深一拜。她拿起盛滿酒的酒壺,清醇香甜的酒水灑落一地。“您喝酒。”
她額頭貼地許久,似乎在回憶往事,才再次挺直身體,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道:“師父,承蒙你的傳授,讓我踏上了魂客之路。可能連你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有成就魂丹境的這一天。作為你的徒弟,我沒有讓你失望。若我能得報大仇,我一定會將鬼煞門的魂術發揚光大,完成你的遺願。”
“您,請安息於黃泉,塵俗的瑣事就由我來完成。”
劉繡站起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襯托出她生命中最吸引人的氣質。當年她還是劉穎時,吸引人的是一種獨特的瀟灑與風流。現在作為女兒身的她,光靠這一雙腿,就可以比盡天下無數女人。
和以前更加不同的時,如今的她隻是穩穩地站著,就有一股呼之欲出的力量在她周身膨脹,仿佛她腳下隻要一動,就能飛出十萬八千裏。仿佛她隻要揮出一拳,這個世界就將因她而毀天滅地。
這是境界突破時的一種現象,而且還是大境界突破時的現象。
在太荒教的幫助下,她已晉升成為一名魂丹境魂客,而她的身份也已是一名太荒之人。
“太荒”這兩個字,在魂客世界裏讓人又敬又怕,又愛又厭。因為誰也無法捉摸到太荒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東西。不知道他們的山門在哪裏,不知道他們的教義是什麼。通俗的來說,就是連他們成立這麼一個宗派是為了什麼都不知道。太荒之人來無影去無蹤,做事沒有目的性。有時看見屍橫遍野,平民百姓就在他們身邊被屠殺,他們也不會管。可有的時候,兩個魂客為了一點小小的寶貝爭奪廝殺,他們卻會來管管閑事。他們說不上好壞,說不上善惡,就這樣獨立特性存在於這個世界。
太荒教中的強者有很多,但大多都是隱退的前輩,而且數量絕不會比道德宗要少。可道德宗號稱天下第一仙宗,他們卻沒有半點異議,對這些虛名毫不在乎。但他們也絕不妥協。不向道德宗妥協,不向朝廷妥協,不向任何強者妥協。
魂客世界裏曾經有一個諺語:“太荒之人,是一群膽敢逆天的人,他們都想逆天改命。”
這就是劉繡進入太荒教後,對太荒教的一些了解。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不但遇見了自己的親叔叔,還找到了一個如此理想的宗派。她已為自己是太荒之人而自豪了。
一抹黑影從遠處的地麵蔓延而來,在她腳下如風一樣刮起,最後彙成了一個人形。
“阿繡,你終於登堂入室了,恭喜。”
看見來人,劉繡那張很久沒有笑容的麵孔流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道:“叔叔,這全賴你和宗派的相助。”
劉承臣用憐愛的目光看著劉繡,道:“閉關時,你離魂丹境還差很遠。心境上雖然突破了,但力量上卻跟不上。你這次成功,也不完全是靠宗派的資源,和你自己的魚龍傳承有很大關係。那夜鳳凰之子降世,九大神龍王的氣息被喚醒,無形中產生了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也足夠你向魂丹境衝擊了。”
劉承臣望向腳下的一片茫茫沙漠,道:“太荒不信天,但信命。每個人冥冥之中都有自己的命數。天下之大,九大神龍王之一既然選擇了你,就注定你這一生和常人不同。區區一個魂丹境又算得了什麼?你才十九歲,就已是魂丹境,已當之無愧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往後的路還很長,千萬不要自滿,心中更不能因為仇恨糾結而自造樊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劉繡點點頭,飽含深意的說道:“所以我現在就要去把樊籠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