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從天而降,飄動的衣衫宛如火焰,而她就像是被輕柔的火焰包裹住一樣。
她是世間最為美麗的女人,但她的美麗似乎又不能用美麗二字來形容。
人間的詞語已不足以形容她,她已完全淩駕於美麗之上。
看著鳳凰從天而降,楊居正的眼神很複雜,皇帝的表情很恐懼。
鳳凰看似雲淡風輕的落下,除了如同火焰的衣衫飄動外,身體本身和身周便不再有任何動靜,但卻是如此,皇帝便越恐懼。
在世人眼中,皇宮是平常百姓不允進去的禁地,若是亂闖便會惹來殺身之禍。皇宮的威嚴和肅殺時時刻刻都在震懾著他們。而對於魂客世界的魂客而言,他們並不把皇宮的威嚴什麼的當回事,他們懼怕的是皇宮的大陣和隱藏在宮中的大魂客。世人不知皇宮中有陣法,但魂客們卻非常清楚那些大陣意味著什麼。
若是換一種說法,那些大陣就是膽敢亂闖皇宮的魂客的墳墓。
而鳳凰,卻是如此的雲淡風輕。似乎她並沒有使出厲害的魂術,也沒有施展出什麼大能,就這樣順利的通過了皇宮的陣法,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皇宮的主人麵前。
皇帝這一刻在想,若是這個女人要殺自己,那縱算是自己躲在皇宮深處又能怎樣?
此時此刻,什麼皇家的至尊皇室的威嚴都是虛無縹緲的,皇帝很識相的向後退去,退到了楊居正身後。
“陛下不用驚慌,她的目的是我,不是你。就算她的目的是你,有我在這裏,你也不會有事。”
感受到了皇帝的驚恐,楊居正向前一步,用言語和行動安慰小皇帝。
鳳凰看了一眼躲在楊居正身後的小皇帝,又朝楊居正看去,道:“太子爺,上一世你貴為真命天子,卻不甘流連於人間俗世,超然脫俗。可這一世,你卻甘心做一輩子的狗。”
“沒有人會把我當成狗,陛下不會,先帝也不會。”
“可你就是一條狗!”鳳凰毫不客氣的說道:“在龍血大陸,你楊明陽是牽狗的人。而在神州這片大地上,楊明陽就是趙家人的一條狗。”
奴才是主人的狗,大臣是皇帝的狗,這是千萬年來不變的理論。而在滾滾曆史長河之中,總有那麼一些人處在狗的位置上,卻沒有人敢稱呼他們為一聲狗。楊居正就是這樣的人,從他揚名起,誰敢罵他是一聲狗?而且還是麵對麵說他是一條狗?世上皆有硬漢,或許有過這樣的人,但他們都死了。沒有人不畏懼楊居正的憤怒。
鳳凰卻不畏懼。她罵楊居正是狗,言語和口吻顯得是那麼的酣暢淋漓,她仿佛很痛快。
楊居正的情緒卻非常穩定,神色如常,沒有因為這一聲狗而生氣,而是平靜的說道:“這一世我是楊居正,我有我的使命。”
“作為第一太子楊明陽,上一世也有他的使命,他卻沒有完成,留下一個爛攤子,讓朝廷陷入極度被動的局麵。”
楊居正微微閉上眼睛,輕聲道:“寧做牛後,不做鼠頭。”
“哼!”鳳凰冷哼一聲。
楊居正朝四周望望,道:“你既然來了,那想必我們是必須要打一場的,但這裏顯然不合適,不如換個地方。”
鳳凰道:“誰說我是來找你打架的?我就來和你好好說說話,難道不行?”
楊居正道:“從鳳凰山千裏迢迢來到皇宮,卻隻是來和我說說話,我覺得我早已不如以前那麼有魅力,所以這話聽上去似乎很荒謬。”
“小皇帝,我和楊明陽好歹做過一對比翼雙飛的戀人,現在我們之間說話,你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鳳凰忽然對皇帝說道,無論是她的言語,還是她的眼神,都沒有一絲對皇帝的尊敬。仿佛在她眼中,皇權本就是一個不需要重視的玩意。
皇帝神情微微一滯,自從坐上龍椅,他還從來沒有聽到過別人對他提出這個要求。要他回避,要一個皇帝回避?這世上的確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但皇帝顯然很樂意接受這個要求,和楊居正鳳凰這兩位即將鬥法的強人站在一起,他感受到的除了壓力,還是壓力。這種壓力讓他非常難受,難受到一次眨眼一次呼吸都是那麼的不自在。
皇宮是他的家,也是他權威的象征,在這裏他感受到的是權力帶來的快感,是無上的榮耀,何曾有過不自在?
他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也沒有說任何話,轉身便離開。
他相信楊居正,也隻能相信楊居正,相信他能妥善的處理好這件事。
他雖然對魂客世界的事情不是那麼的清楚,但他也知道,若是鳳凰對皇宮造成了威脅,那些什麼大內高手,深宮中養著的大魂客,還有那國師都不頂用。能攔住鳳凰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楊居正,一個是小皇叔。如今小皇叔在荒漠,就隻能依靠楊居正了。
皇帝之後,花圃前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楊居正那仿佛其中暗藏了另一個世界的眼睛看著鳳凰,鳳凰被火焰籠罩下的目光也望向楊居正,兩人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