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暴雨,N市中心,某gay吧。
即使下雨,吧裏的人也沒怎麼減少,想必還是有很多人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喜歡在雨夜裏尋找獵物。陳默坐在偏僻一角,燈光昏暗,卻還是有很多男人過來跟他搭訕。
因為他穿的是女裝,淡粉色束腰連衣裙,米白色高跟鞋。再加上他黑發及腰,麵容清秀,即使身在gay吧,還是有很多人上來挑逗他,說些不幹不淨的話,形容猥瑣。
他冷漠地看了那男人一眼,輕啟薄唇:“滾。”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麵色尷尬罵咧咧地走了,婊-子還立什麼牌坊。陳默清楚地聽見了,卻隻是冷笑。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同性戀,而且,還是個變-態的異裝癖。
年齡小的時候,他就特別羨慕女孩子,可以穿那些漂亮衣服,留長長柔軟的頭發,不過卻因為父母的緣故,他一直把這些喜歡壓抑在心裏。
陳默家在南方某小城鎮,經濟欠發達,環境倒很是幽靜怡人。他父母都是中學老師,本本分分,雖不是特別富有,但也是小康有餘。陳默小時候還算乖巧,可自從上了高中,脫離了父母的視線,他便像換了個人,逃課,打架,混世。最後,果然沒有考上大學。
陳家父母雖痛心疾首,卻也無可奈何,本來想讓他去學些技術,總好過整天在街上跟小混混在一起來的好,可陳默卻不願意。他留了一個紙條,帶了些錢,背個包就北上了。輾轉漂泊,最後來到了N市。
那個紙條上提到了自己是個同性戀的事。
剛出走那幾年,陳家父母對他幾乎是冷了心,恨鐵不成鋼。但雖然如此,父母終究是父母,怎麼著也不會真對孩子冷心。在陳默玩夠了,心也漸漸定了下來,開始每個月固定地往家裏寄錢後,陳家的關係才緩和起來。
陳默倚在牆壁上,輕晃著加冰的朗姆酒,環顧四周,沒瞧見自己喜歡的類型,便有些聊賴。不知是白天過度勞累,還是因為其他什麼,陳默坐了一會兒,便想離開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他雖然給人的感覺不怎麼好相處,但並不是一個冷情的人,每個雨夜都會找人來玩玩,雖然是在下位,但他仍然覺得非常愉悅。這本是他雷打不動的節目之一,今兒卻有些興趣懨懨。
他想起了那個二貨富二代,周城。皮膚略黑,比自己高了半頭,總是笑眯眯的,算不上帥,卻讓他不覺得討厭。
他不討厭他的長相,甚至是他的氣息,他覺得有些厭煩的是,那二貨總是把他當做一個姑娘,甚至還求他嫁給他。嗬,真是蠢到家了。
想到這,他的臉有些黑,之前在大街上的那尷尬一幕又出現在他眼前。陳默有些氣悶地結了帳,推開玻璃門正準備出去時,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他看到了周城,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攬著他的肩,姿態親密。
陳默在那站了一會兒,見那個男人似乎想把周城帶進出租車,可周城卻在抗拒著。陳默眉頭一挑,這是怎麼回事兒?在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過去拍了拍那個陌生男人的肩膀。
“喂,他不想跟你走。”
男人轉過頭看了看他,猥瑣地笑著:“小妹妹,哥哥我不介意三人行喲。”
陳默麵色一冷,道:“放開他,要麼別怪我不客氣。”
男人不以為然,反而是伸出手來摸陳默的下巴,陳默怎會讓他得逞,一把擒住男人的手臂,一個過肩摔,絲毫不顧後麵男人的怒罵,一手撈起軟成一灘泥的周城,看見他麵色紅的不太正常,並不像是單純的喝醉,心中一愣,倒也大概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