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五十分,高遠兩人來到香山公園大門口的時候,就瞧見三三兩兩的同事站在門口,全副武裝算不上,倒是都神情懨懨,隻有那兩三個才來不久的實習生顯得興奮,像高遠這種台裏的老人,拓展訓練什麼的根本就是受罪。不僅折騰身心,還占據了他們寶貴的休假時間。
雖說他這個清明沒什麼安排,但是,這樣無端被公事占用,心裏還是有些不爽嘛。他立在同事邊兒上,視線再次沒忍住,飄到了沈九身上。
身姿挺拔,衣著風騷,一副模特走秀的架勢。高遠盯著他看了會兒,在沈九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時,開口道:“準備勾搭幾個呀?”語氣有些怪,臉色有些臭。
沈九一愣,隨即笑的更燦爛,“一個足矣。”
高遠:“……小心腎虧。”
“我更擔心你的小腰。”沈九不正經的笑,爪子也湊了過來,摸到那截腰腹,挑逗地摸了一把,直到被高遠惱羞成怒地拍掉,“你不要臉。”他小聲罵著,清秀的臉上染了緋色,有些慌張地瞧了瞧四周,見大家夥兒都在各自閑聊,也沒誰注意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我要臉幹嘛,要你就夠了嘛,怎麼吃都……”
“你閉嘴!”高遠紅著臉伸手捂住那張又在胡亂說話的嘴,溫潤的聲音都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聽的沈九心裏又是一軟,想起昨日兩人的歡好,情到深處阿遠也是這樣顫著聲兒勾著他的腰高高低低地叫。沈九眼裏一黯,身體也不自覺地朝阿遠靠去,就在兩人距離愈發近,呼吸更加綿密時,旁邊突然插-了一道男聲——
“遠子,該上車了。”
沈九被人打斷和媳婦兒的親熱很不爽,轉頭看去,聲音發源地是一個身材中等,看起來很穩重和善的男人,阿遠的學長鄭旭是也。他眯了眯眼,一把攬過高遠肩膀,占有欲十足,盯著鄭旭看了會兒,見人隻是有禮地微笑,並沒什麼特別反應,一時間覺得自己未免有些幼稚,像個小孩子似的鬥氣。
沈九哼了聲,想攬著人上車,卻被高遠輕巧躲開,率先上了車。他心中雖有些失落,卻在情敵麵前不能表現絲毫,便昂頭挺胸地上了車,像隻剛剛取得勝利的大公雞,驕傲又得瑟。
直到上車,高遠才發現周城這廝也來了,竟然還帶著一小姑娘。周城一臉得瑟,滿臉笑容,弄的本來還算端正剛毅的一張臉顯得特傻,他拍了拍他前排的座位,衝高遠喊道:“遠子,這兒!”
鬼談組和新聞組的人本就不怎麼多,加一起也就二十來個人,一輛大巴綽綽有餘,因此有很多座位是空著的,周城旁邊就空了一大片。倒不是因為周城為人不好相處,而是,好不容易趕上一假期,拓展訓練就不說了,坐車沒必要再坐在領導旁邊吧?雖然這領導整天不務正業一副吊兒郎當的死樣子,但上級畢竟是上級,無論怎麼懶散還是自有那股迫人的氣勢在。
高遠走到周城的座位旁邊,把旅行包放在上麵的支架上,視線來回瞄著周城旁邊坐著的那姑娘,小臉清秀,看起來很高挑的樣子,難不成這廝被掰直了?還是……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默默?
他正疑惑呢,周城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坐下,滿臉喜色地介紹說:“遠子,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默默,默默,這是我好兄弟高遠,你別看他長的像個小白臉似的,人可仗義了,你叫他遠子就成。”
“……周城你丫這是在損我吧?”高遠笑罵,落座後才發現這默默的樣子並不是時下所流行的甜美蘿莉範兒,反而是帶著些冷淡,看起來不大好惹。他笑著覷周城,行啊你小子,沒幾天就把這朵帶刺兒玫瑰給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