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青兒睜開了眼,做侍女養成了她早起的習慣,她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此時永馨還在酣睡中。
青兒把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窗外已經大亮。
青兒到外間把窗戶打開,外間是永馨用膳的地方,裏間是永馨的臥室,臥室隔著大廳是書房。
“青兒。”
“奴婢在。”
“服侍我起床。”
“是。”
永馨公主看了看旁邊床上的帳子,心想不知那人怎麼樣了,想要打開帳子看看,可此時不同晚上。穿好衣服,示意青兒看看那人醒了沒有。青兒站在帳外,輕輕說:
“公子,你怎麼樣。”
那人應了一聲,青兒把帳子打開。永馨這才看清他的相貌,昨晚光線不好,他又受了傷,神情憔悴,白天一看,想不到竟是一位好英俊的少年。想到和一個男子竟然夜裏同居一室,永馨羞的低下了頭。
“你先躺著,待會我們打開房門,你不要出聲,我會盡快讓她們退出去的。”
青兒把門打開,玲瓏和另兩位侍女已經站在門外。玲瓏和青兒接過那兩個侍女手中的洗漱用品,青兒對那兩個侍女說:“公主吩咐傳早膳。”
待早膳上齊了,永馨使了個眼色給青兒,青兒遂揮了揮手,那兩個侍女屈膝道了個萬福退了下去。
“玲瓏你快去檢查檢查那位公子的傷勢。”
玲瓏檢查了一下,對永馨說:
“公主,不礙事,待會我再給他換換藥。”
“青兒你服侍我用膳,玲瓏你去給那位公子拿點吃的東西。”
永馨用完膳後,走了進來,對玲瓏說:“玲瓏,你去吃吧,我來。”
玲瓏一愣,但還是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那男子半躺在床上,知道她是這間房的主人,也知道了她的身份,遂說:
“多謝公主救命之恩。”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我姓顏,叫宗懿,小名阿鄰。”
“你夜闖皇宮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好玩,因為好奇。”那人訕訕的說。
“你也真是的,皇宮有什麼好玩的,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昨晚要是落在那幫侍衛手裏,憑你是誰,估計命都會沒了。對啦,你從宮外來,給我講講宮外的一些趣事吧。”
“好,公主。”
“聽玲瓏說她在家時經常跟爺爺上山采藥,青兒也說她背著母親去趕集的事,還說元宵佳節的時候,外麵是如何的熱鬧,可惜我從小生在深宮,連宮門都沒出過。”
阿鄰看到永馨公主那羨慕的眼神,笑著說:“公主,宮裏也好,錦衣玉食,吃穿不愁,你不知道外麵的艱難。”
永馨笑了。待阿鄰吃完飯,玲瓏給他換了藥,門外的宮女稟報,說左前求見,永馨讓青兒關上臥房的門,左前進來,上前施了一禮,說了一些請安的話,遂轉到正題上,
“公主,聽說你昨夜很晚才歇息。”
“是的,再過幾日就是母親的周年忌日,所以我心情不好睡不著。”
“聽說,你昨天夜裏還彈琴來著。”
“還說呢,要不是你們這些狗奴才吵醒我,我也不至於睡不著去彈琴。”
左前忙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都怪那該死的刺客,也不知道抓住了沒有。”說完左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永馨公主。
“罷了,你還有什麼事,沒什麼事,就退下吧。”
“是,公主。”
“公主,左公公不是起了什麼疑心吧。”
永馨一愣,青兒繼續說:
“就算左公公沒起疑心,顏公子在這兒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這件事一旦傳揚出去,公主……。”
青兒沒敢說下去,永馨卻點了點頭,回頭對玲瓏說:“玲瓏,你看他的傷勢怎麼樣。”
“公主,不大礙事,身上的刀傷和劍傷隻是一些皮外傷。可箭傷,卻要些時日。”
“得設法把他送出宮去。”永馨公主自言自語道。
晚上永馨公主躺在床上,盤算著這件事,忽然一個主意蹦到她的腦子裏,永馨公主笑了。
第二天,永馨公主向當時的太上皇宋徽宗上了一個奏表:
父皇陛下垂憐,後日是兒臣生母婉容李氏的忌日,為感母恩,超度亡靈,兒臣欲往城外積香庵為母祈福,望父皇恩準。
兒永馨叩請父皇陛下金安
當宋徽宗趙佶接到這封奏表的時候,想起去世的李婉容,想起如今孤苦無助的永馨,不禁悲從中來。
鄭太後看到宋徽宗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兒,遂趨前問道:
“陛下,有何傷心之事。”
宋徽宗一言不發,隻是把手中的奏表遞了過去。鄭太後一看,知道他是想起了李婉容,遂說道:“兒思母,是人之天性,讓她去吧,多派些人跟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