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上了奏折後就忐忑不安的等著宋高宗的旨意,五天後,忽聽來報宮裏的夏太監求見,嶽飛趕緊站起來出迎,他知道夏太監是當今皇上的紅人,如果沒有特別緊要的事是不會出宮的。這時夏太監也已經走了進來,寒暄之後,夏太監直接說明來意,原來他是奉了宋高宗的旨意來接永馨入宮的。
嶽飛趕忙命人去傳永馨,夏太監一見永馨進來,俯地就拜,嶽飛等人也趕緊跟著跪下。永馨一見有點不知所措,這幾天她把這件事翻來覆去的想了幾遍,才知道自己所闖之禍。於私她是無論如何得救阿鄰的,但於公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放走阿鄰的,而阿鄰這一走又會給大宋帶來多少損失,她不知道造化為什麼這麼弄人,如果那天不是自己在那兒守著該多好,就不會碰到這個難題,可真要那樣,阿鄰豈不是要有性命之憂,她和阿鄰似乎就注定了這一輩子要不停的糾纏在一起,甩也甩不開。
“我乃一個罪人,怎禁得起你們這樣的大禮。”
“罪人,誰敢說公主有罪。公主,皇上也說了那完顏宗懿不能殺,一殺了,那大金和大宋的仇就結的更深了。”夏太監不無獻媚的說。
嶽飛臉上有些掛不住,因為永馨身上還掛著腳鐐,嶽雲、馬三娘等人鄙夷的看了看夏太監一眼,夏太監依然在發表著他的高論。永馨聽不下去,遂問:“公公此來何事。”
“奉皇上旨意接公主回京城。”
永馨一愣,盤算著要不要跟他回去,夏太監急了:“皇上臨來吩咐咱家一定要接公主回去,否則……,請公主不要為難小的。”
尋思了尋思,永馨決定跟夏太監回宮。幾日後一行人到達臨安,永馨忽然想起一件事:“公公,不知柔福姐姐現在好嗎。”
“好,她嫁給了高大人,那高大人現在是永州防禦使,不在京城,公主倒是住在京城,府第就在前麵,待會咱們就能看見。”
“待會到了你告訴我一聲。”
“是。”
外麵有些嘈雜,轎子也停了下來,永馨掀開轎簾,看見有些士兵從一個府裏走出來,還押著幾個人,前頭是個女人,有三十歲的年齡,那女人好麵熟。
“十皇姐。”永馨驚呼起來,趕緊從轎子上下來。
“永馨。”柔福認出了永馨,一下子撲了過來,卻被她旁邊兩個士兵緊緊抓住。
“皇姐,這是怎麼回事。”
“永馨,你趕快去見皇兄,告訴他我是真柔福,不是假的,永馨,他們要殺我。”
柔福在那些人的推搡下走了,永馨卻愣在了那裏,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阿鄰回到營中,一直打聽著嶽家軍這方麵的動靜,當他聽說永馨已被宮裏來的人接走時,才放下心來。他對額亦都說:“如果嶽飛真的殺了永馨,我一定要讓他償命。”
“她是大宋的人,死活與我們有什麼相幹。”額亦都一直埋怨永馨拐走玲瓏,嘰裏咕嚕的說。
“住口。”阿鄰怒喝了一聲,嚇了額亦都一跳,額亦都並不知道阿鄰這次回來全靠永馨的幫忙,還以為阿鄰對永馨竟然用情如此之深,不禁感概說:“人都說癡心女子負心漢,我看是負心女子癡心漢。”
阿鄰被額亦都逗笑了,嘴裏又禁不住自言自語起來:“這個世上是癡心女子負心漢多,還是負心女子癡心漢多呢。”他想到永馨見到他時驚喜的表情,想到有三個女兵上來攔住他,永馨為了救他,和那三人大打出手,心想:趙永馨呢趙永馨,上輩子不是你欠我的,就是我欠你的。
阿鄰笑著站起來拍了拍額亦都的肩膀說:“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懂又有什麼用。”
“這次在孤狼凹,如果沒有永馨,我可能就回不來了,永馨兩次救我都是在我性命攸關的時候,也都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尤其這一次,聽說嶽飛差點就將她砍了,如果永馨因我而死,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話說永馨進了宮後,一個勁要求見宋高宗,卻被宋高宗以國事繁忙為由拒絕,永馨心急如焚,柔福的事一直在困擾著她,但門外的侍衛卻不讓她們出去,及至夜間,才聽到一句:“太後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