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莊和明放出的煙霧彈,他故意約他的女婿在春秋賓館見麵,故意放出消息說鄭強可能存在問題,並且讓他的女婿開發棚戶區,目的就是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從而把矛頭直接指向他,鴻運地產固然可以帶給他巨大的利益,但也會讓他從高處摔下來,變得什麼都不是。
一念至此,齊繼峰再也坐不住了,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腳步匆匆的往門口方向走去。
到了門口,齊繼峰的腳步猛然停下了,門口處站著他的秘書小馬,還有看到他臉上露出微笑的莊和明。
“齊市長,莊書記要見你,我正想給你通報,沒想到你突然就打開了門。”小馬楞了一下,道,齊市長的臉色似乎很難看,而且好像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嗯,”齊繼峰揮了一下手,示意小馬離開,然後他轉身進辦公室,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對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齊繼峰低頭看向坐在他對麵的莊和明,“你贏了,聲東擊西,在常委會上你說鄭強有問題,其實你真正要動的人是我,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省紀委的人這時應該在來華海的路上吧。”
莊和明做事曆來雷厲風行,再加上他上麵有陳老的支持,一旦他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要拿下他這個市長,也不過在分分秒秒之間。在出門看到莊和明的那一刻,齊繼峰就知道大勢已去,他的行蹤不僅會被人跟蹤,還會受到限製,他是逃不出華海的。
莊和明點點頭,“省紀委的人的確在路上,鴻運地產幕後的老板是你,你借職權之便,暗中扶植鴻運,可是達明集團始終壓你一頭,在重大項目的開發上,始終都沒有你的份,所以達明集團成了你的肉中刺,你想拔之而後快。可是讓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張達明最不成器的小兒子,也就是我的女婿,他居然能夠力挽狂瀾,在風雨飄搖中,重新支撐起了張家。”
“不錯,我失算了,所有的細節我都考慮到了,唯獨看錯了張克,這次要不是有他的配合,我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沒有安在天對棚戶區的開發,齊繼峰也就不會認為莊和明是想通過動鄭強再動他,發生在棚戶區的械鬥事件,更是讓他對之前的判斷深信不疑,等到他明白這一切都是莊和明的計謀,已經晚了。
莊和明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失魂落魄的齊繼峰,問,“你的錢已經不少了,足夠你過上富裕的生活,為什麼還要貪?”
齊繼峰猛然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與莊和明對視著,“為了絕對權力,在華海,所有市民都知道你莊和明莊書記,而齊繼峰齊市長呢,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隻有權力與金錢相互結合,才會產生巨大威力,讓我可以平步青雲。”
莊和明看著喘著粗氣、血紅著眼睛的齊繼峰,他沒有說話,他想到了那兩個支持齊繼峰的常委,微微歎了口氣,莊和明轉身步向門外,“你瘋了,有什麼話,對省紀委的人說吧。”
“莊和明,我沒有瘋,你上有陳老的支持,在華海又根深蒂固,我之所以敢和你爭權,也不是沒有依仗,別以為整垮了我,你就可以高枕無憂,鴻運地產裏麵,也有大公子的利益。你動了鴻運地產,等同於觸犯了他的利益,他是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
後麵傳來齊繼峰張狂的大笑聲,莊和明腳步一頓,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然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把拉開了房門。
房門外小馬臉色蒼白,有幾個身穿黑西裝、黑褲頭的人自稱是省紀委的,正目光陰沉的問他齊繼峰是不是在辦公室裏,看到莊和明心事重重的從裏麵出來,為首的一人撇下小馬,來到了莊和明的麵前。
“莊書記,齊繼峰在不在裏麵?”那人客氣問。
莊和明點點頭,那人帶著他的手下從莊和明身邊經過,然而當他們進入齊繼峰的辦公室時,辦公室內空無一人,隻有右牆壁上的一扇窗戶洞開。
這裏是4摟,下麵是堅實的水泥地麵,人如果從上麵跳下去,必死無疑。
收到齊繼峰畏罪自殺的消息時,華建軍正在給魚缸裏的金魚喂食,他放下手裏的飼料,拍了拍手,歎息一聲,對站在一旁的杜天忠道,“齊繼峰果然不是莊和明的對手,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