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枯舊痕,邊城鑠冷鋒,雕翎飛弓射,拔劍起崢嶸。
建寧八年,高陵汗崩,其弟赫魯與其子拓阿、霍吉爭杖,三十七部紛擾始。唯蜀主喜,宴群臣三日。
大雪紛飛,在丁字城中的嶽廟中,一群蜷縮在牆角相互取暖的拾荒乞兒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麵的光柱,天空中那明媚的陽光和神秘的星光聚在一起,璀璨詭異,幾個刹那,太極圖急速黯淡下來,漫天的飛雪揚卷,雷球閃耀光芒,一縷星光自陰極射出,射穿雲層,射穿陽極的雷球,射過丁字城的黑白光影,餘下一嫋透明的波痕,隻有嶽廟的乞兒們看見嶽廟的門上閃了一下。
所有人都靜悄悄的,肅穆的看著道家的神通從開始到消逝,神通是讓人向往的,人們在神通下是渺小的。嶽廟靜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靜,好一陣子,一個怯怯的聲音說道:“山子好像醒了。”
一眾少年一起回過頭盯著說話的少年看了幾秒,直到這個頭發有些枯黃的少年仄仄的低下了頭,一眾少年才回過頭,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起身,向著幾裏外的八卦法壇行去。
那個頭發枯黃的怯懦少年嘴巴翕張幾下,準備說聲什麼,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這時領頭的眼角有條疤痕的大個子少年回過頭道:“醒來就醒來,那是他命大,不過命最大的還屬趙老頭,明明已經被煙嗆死了,被冷風吹了一夜,又活過來了,山子不過挨了打,活過來也算正常。”領頭的少年甩了甩破破敗敗的衣袖,又看看怯懦少年想走又不忍心的樣子道:“不必看著了,弄點吃的才是正經的,不要沒被人打死,反餓死了,你在這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知道這裏死最多的人是餓死的。”
怯懦少年看看地下麥草堆裏的渾身青紫的山子道:“山子,我去去弄一點吃的,要不然真會餓死的。”
山子不過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疲憊的閉上,怯懦少年嚇了一跳,用手指探在鼻子底下,感覺還有氣,才輕舒一口氣,隨著前麵一眾少年的腳步在雪地中深一腳淺一腳的穿行而去。
山子等一眾少年走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目光中滿是迷惑:“真有穿越啊!”
他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八卦圖,想起了飄渺的星空,想起了莫名其妙多出來的記憶,感覺腦袋有些疼,才閉上眼睛,細細想著自己究竟是誰。
無論誰從無神論的二十一世紀到了完全不了解的詭異世界,都不會心裏平靜,更何況這種事情事先沒有一點征兆,完全是突如其來。
說起來有些悲涼,馬路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被車撞了,周圍圍了一群人,沒有人敢扶一把,“山子”也是別人拍過照片才扶老人去的醫院,老人醒來後,死活拿著一塊鏽跡斑駁缺了半邊的青銅八卦牌子感謝他,告訴他這是他們純陽門傳了一千三百年的寶貝,山子救了他這位純陽派的傳人,一定要接受救命禮物,不接受就跟著他,吃飯上廁所都跟著,一直到他接受為止。“山子”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笑話般的救命禮物,不想剛回到出租屋就出事了,閃耀著刺目的光華,陰陽魚眼中黑黝黝的陰極射出璀璨的星光,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在星光中漂泊,在星光中看到黑白的光暈,最後邊莫名其妙的多了這個叫做山子的記憶,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做了一個真實的夢,還是穿越進了這個神奇而古典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