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要是再舊事重提,馬上給我從這滾出去。”
沈國治不再狡辯,隻說:“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兄弟一回,要不兄弟再給你跪下。”
沈國立‘哼’了一聲,說:“不必了。”頓了一頓調整了一下語氣,又說:“我這都是看在少盟的份上,少盟是我看著長大的,人是激進了些,可他人品不錯,又博學多才,是我沈家的驕傲。”又說,“一早我就打了好幾通電話了,可人家一聽說是學生運動這件事,全都給擋了回來,說那是喻帥親自下的命令,現在政局維穩是頭等要事,原本他也不是這樣脾氣暴躁,自打前些天死了紅顏知己性情大變,如今誰也不敢在他麵前說半句悖逆的話。茶是斷斷不能送的,那喻帥是段祺瑞的嫡係,廉潔軍人,最厭惡收受賄賂這種事,要是送過去就真真撞著槍杆子上去了,不但救不出少盟還會罪加一等。”
那二姨太一聽這話,抽抽噎噎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該不會是要出人命吧……”
沈國立又說:“現在全國都在搞運動,原本學生鬧個事,也算不上多大個事兒,可偏偏安了個暴動的罪名。你們家少盟又是發起人,前陣子在上海也組織過,這下就很難辦了,我勸你還是拿點錢打點打點獄卒,讓他在裏麵好過一些。等過風頭過了,再打點他出來。”
沈國治卻說:“大哥,我也找人問過了,可人家說是隻要能把‘獅子頭’拿過去,保證就把少盟給放出來。”
沈國立聲音陡然抬高:“胡說!那喻河遠是什麼人,能為了一壺茶輕易就把人給放了?簡直是胡說八道!”
“大哥這可真真的,人家當我的麵拍著胸脯保證的,還是我們家少堂的熟人,這少堂總不會坑他親弟弟吧?”
不說這話還好,沈國立一聽就火冒三丈:“當初他為保烏紗,不就把我們家珮珊給坑了,他要是真向著少盟,就應該及早提醒他,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
“一碼歸一碼,少堂是少堂,少盟是少盟。少盟年紀小,不懂事,從小到大我跟他媽拿當眼珠子似的寵著,他一讀書人伸手不拿四兩,哪吃的了牢飯。再說這風頭也不是一兩天說過去就能過去。弟弟我今天來,就是跟大哥求‘獅子頭’一用,我們家少盟能不能出來就指著這‘獅子頭’了,大哥要是不給我,我就在這跪著,少盟他娘你也一起跪下求咱大哥高抬貴手救少盟一命。”
香蕊站在沈佩珊身後呸了一聲,低聲罵了句:“不要臉!”
這時,沈太太了捧著個錦盒走了過來,兩人趕忙躲在柱子後。
沈太太進得門去,將錦盒打開,裏麵是剛出來的極品‘獅子頭’,說:“二爺不過是來要獅子頭,要是能救出少盟,自然是件好事,難道我們還會不給不成?這些是今年剛剛出來的新品,你們拿去救少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