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後麵山坡的時候隱約覺得有呯呯兩聲槍響,腳下一滯,四下裏安安靜靜的,心想莫不是又在打獵,便繼續往前走,一路磕磕絆絆終於找到了少婦說的棗樹,棗樹後麵是密密匝匝的荊棘,因山洞好長時間沒有儲放東西,荊棘已經把洞口堵了起來,她好容易扒開荊棘鑽了進去,頓時一股黴味衝進了鼻子,山洞很小,容的下三四個人,絲絲夕陽穿過荊棘叢透進來,倒也不顯得太過黑暗。
過了一會,她聽見有人搜山,腳步聲從洞門口經過,兩把雪亮的刺刀紮進來,刺了幾下,她緊緊貼在洞壁上,屏住呼吸,過了一會有人說:“這裏到處都是荊棘,她一個大小姐,怎麼可能藏這種地方,往那邊去找。”
接著又一個冷厲地聲音傳了過來:“上頭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沈佩珊聽著那‘死要見屍’四個字說的格外用力,心突突地跳著,她偷偷朝外看去,隻見一雙軍靴在洞口處走來走去發出踏踏的聲音,說道:“搜仔細點。”
她的手緊緊地捂著嘴。
一直到腳步聲漸漸遠了,她才鬆了口氣,渾身一陣鬆懈,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天已經黑了,山上靜悄悄的,不知名的蟲子在唧唧地叫著,四下裏越發的安靜。
又過了一會,等遠處徹底沒了聲響,她才從山洞裏鑽出來,順著原路返回,山下黑漆漆的,一絲亮光都沒有,她心中發緊,加快了腳步,後窗子還開著,家裏卻一點聲響都沒有,她繞到門口,見門開著,她低低叫了兩聲:“楊大嫂。”
雖然隻相處了幾日卻知那楊大嫂性子火熱,平時隻叫一聲她便旋風般出現眼前,她等了一會,不見楊大嫂沒有回應,四下裏隻有風聲經過,呼呼的很是瘮人,她越發地緊張,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了院子,月光下赫然看見院中兩具屍體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她捂著嘴,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場景,腿軟了一下跌跪在地上……
又過了一會,老村長帶著人過來,見到那駭人的場麵被嚇的渾身發抖,這兩天楊大嫂帶著她出去走了幾趟,附近的人都已經認識了她,見她蹲在地上癡了一般,問道:“沈小姐你還好嗎?”
沈佩珊顫抖著抬起頭,眼淚迅速蒙上了眼睛,嘴裏哆哆嗦嗦地說:“是我害了他們,是我害了他們,早知道他們那麼恨,我就不走了,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寧願自己被殺被抓……”
那老村長長歎了一聲:“這都是命啊……沈小姐你別自責了,他們兩口子是因為你死的,你快走吧,不然萬一那些人再殺個回馬槍,到時候把你也抓了,那他們就白白為了你丟了性命了。”
沈佩珊光顧著哭,老村長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說:“快走吧,他們從東邊走的,你往西走,避開他們。要是他們再回來的話,我們會替你瞞下去。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