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逃亡上海(1 / 1)

沈少盟說:“你放心,香蕊是死在沈少堂的槍下,是我們欠她的,一定好好安葬她,沈少堂這麼沒人性,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一定讓他在香蕊靈前磕頭認罪。”

沈佩珊點了點頭,又說:“香蕊喜歡花,你在靈山多幫我買些花,多燒些紙錢。”

沈少盟說:“好!”

送她進了客棧,安頓好之後,又交待下老板好生照看,才駕車離開。

沈佩珊兩日不睡,早已經筋疲力盡,倒在床上連衣服都沒脫下便睡著了。到了第二天時,吃了早飯,老板給她安排了黃包車,她上了車,車夫拉著她直赴碼頭。

上了輪船時,她還是恍惚的,心裏想著好端端的香蕊前一刻還和她說話,轉眼之間就沒了,為了救她,就這樣死了。她想起之前和香蕊交往的點點滴滴每想到一處便哽咽出聲,哭了一會又睡著了,夢裏夢見香蕊慘死的一幕又哭著醒來,反複了幾次才情緒才稍稍平複了一些。

她住的頭等艙,在房間裏又睡了一覺才漸漸恢複過來,吃罷中飯到甲板上吹了會風,又覺得困頓無比,便又回到船艙睡了一會,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船行的極慢,她晚飯沒吃,肚子空空,卻不知為何竟暈起了船,嘔的連苦膽都吐了出來,她倒在床上,想著這短短一個月發生的事情,恍恍惚惚竟如隔了幾層人世。

夜半,船上靜悄悄的,隻有船行水麵的嘩嘩聲傳來,她又哭了一會兒香蕊,不經意間喻河遠從腦子裏跳了出來,她便將它壓了下去,隻覺得是因著自己和喻河遠牽扯上,才會讓父母遭受苦難,這樣一想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淌出來,她起身開了窗子,外麵是黑沉沉的夜空,有小雨撲麵而來,打在臉上,眼淚便和著雨水一起湧進嘴裏,她唱著眼淚異常的苦澀,於是肆無忌憚地讓眼淚瘋流。

——

第五章

一聲悠長的汽笛聲響起,輪船穩穩地停在了上海碼頭。

拂曉前,雨停了,雨後初晴,風吹在臉上也變的柔和了很多,乳白色的霧靄彌漫著,在萬物上披了一層薄紗。太陽升起,薄紗慢慢揭去,遠方的高樓大廈在浮光裏仿佛鍍了層黃金。

海鷗撲打著翅膀從海麵掠過,帶來一陣潮濕的海風。

沈佩珊隨著人潮下了船,腳剛剛站到地上人還有些不適應,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著,好一陣子才適應過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帶著海風的空氣,長長出了一口氣。

她看著碼頭上,鬥大的上海字樣,心底升了一絲溫暖。因著曾煥宇住在上海,每每有上海的消息她都覺得跟自己有關係,如果終於來到了這裏,離他也近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又莫名地傷感了起來,她搖了搖頭,驅散那些陰鬱的情緒朝碼頭的出口走去。

兩旁都是迎接的人群,手裏拿著牌子寫著要接待的人名字,沈佩珊因為無人來接,步子自然比旁人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