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著說：“不錯，素雲跟煥宇是同學，素雲早就對煥宇動了心，隔三差五來我家裏，借故跟煥宇說話，人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女隔層紗’煥宇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的確動了心。我也看出了眉目，一再阻止他們往來，可素雲那孩子人聰明，肯動心思，每次來家裏都央求母親帶著她來，這一來我也就不好拒絕什麼，隻好私底下教育煥宇，讓他時刻想著自己是有婚約在身的人，而且眼看這婚期就到了，煥宇聽了我的話，跟素雲見麵少了，素雲哭鬧過幾次，慢慢也就斷了來往，直到你父親打電話過來說你不能嫁給到我們家做兒媳了，我們才知道你家裏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們本來打算過去看看的，可永州太亂了，我不忍心看煥宇傷心難過，想著素雲也是個不錯的孩子，就答應了這門親事，也算是衝衝喜。後來聽說你安然無恙，可這邊婚事已經應了下來了。素雲是總務廳長的千金，而我們曾家在上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退婚的話誰家的臉麵都沒了。佩珊啊，你那麼聰明，肯定懂姨娘的意思對不對？”
沈佩珊點了點頭說：“我懂！”
曾太太鬆了口氣：“你這樣美貌聰明，姨娘相信，將來定會找一個比我們煥宇好上十倍的男人。”
沈佩珊聽她這麼說，有些不高興了，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姨娘說的這些佩珊明白也都都理解，佩珊的婚事不牢姨娘煩心。”
曾太太見她態度冷淡，自悔失言，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趕忙岔開了話題：“你家中情況我聽說了，既然來了上海，就安心住在我們家，我雖然做不了你的婆婆，但永遠都是你的姨娘，以後你就把這裏當成是你自己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姨娘養著你。”
“謝謝姨娘。”沈佩珊說完，低頭歎了口氣。
曾煥宇拜了堂，因著心裏惦記著沈佩珊，便推了眾人，過來看望，聽見腳步聲沈佩珊和曾太太一起轉過頭來，見曾煥宇停在門口處直直地看著沈佩珊，歉意地叫了聲“珮珊“說：“你來了。”
沈佩珊心中百感交集，站起身，勉強笑了笑：“是啊，我來了，煥宇哥，新婚快樂。”
曾煥宇見她眼角泛紅，心裏十分難過，可今日是他大婚，娶的又是旁人，有許多話想跟她說卻又不能說，隻得苦笑了一聲：“佩珊，你家裏的事，我都聽說了，你留下來安心住在家裏，等改明有時間了，我帶你到處看看。”
沈佩珊想起他這句話七年前就曾經說過，那是兩家人去山上拜觀音，下山時他背著她，說：“等改明你來上海，我帶你到處看看。”她用手背胡亂的擦了擦，曾煥宇見她掉眼淚鼻子也酸了，拿出帕子想要給她試淚，她本能地往後一縮避開了，手臂不小心就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冷汗都冒了出來，抽抽噎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