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沈佩珊按照大夫的囑咐給力大娘傷了藥,又陪她聊了會天,一直到9點才睡下,因力大娘受傷不方便,沈佩珊便住在了外屋,忙了一天,她又累又乏,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自打玉佩弄丟了之後,她睡覺便一直淺眠,朦朧中忽聽大門口傳來輕微的開門聲,緊跟著一陣悉悉卒卒的腳步聲朝著這邊過來,沈佩珊一下子便醒了,警惕地睜開眼,心想莫不是進了賊,她一骨碌身爬起來,伸手抄起床邊的一根木棍,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門外的腳步聲越發近了,雖是放輕了腳步,可一聽就是男人腳步。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把刀從外麵伸了進來,輕輕在撥動門栓,‘咯噔咯噔’幾下就把門栓撥開,那人長籲了一口氣,隔著一道門沈佩珊聽著真真的,心裏跟鼓似地敲著,手裏的棍子高高地舉起。
門被輕輕地推開,外麵的人輕手輕腳地往門裏走。沈佩珊躲在門後,隻看見月光投下了高大的人影,手心早已沁出了汗珠,眼見那人影走進門來,她舉起手中的棍子用力朝那人身上打了下去。
她一來心裏緊張,二來天太黑看不清楚,棍子打的偏了,打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就聽“啪“的一聲,棍子竟然被打斷了。
那人驟然遭到襲擊疼的哇哇大叫,沈佩珊掄起半截斷棍沒頭沒臉地一陣亂打,那人被打蒙了,雙手抱頭一邊跑一邊叫:“娘,娘,是我……別打了……別打了……”
沈佩珊方發覺打錯了人,猛然想起吃飯時候,力大娘跟她說過有個兒子叫力文在外頭做事,最近正趕著忙,已經好幾天沒回家……她心下一陣慌張,急忙停住了手。
力大娘被外麵的聲音吵醒,端著煤油燈一瘸一瘸地走了出來,一邊說:“怎麼了怎麼了?怎麼打起來了?”見著兒子抱枕頭蹲在地上“哎呦”了一聲:“兒啊,你受傷了?”
那人放下手,齜牙咧嘴地站起身,沈佩珊心裏愧疚,但事已至此也隻好麵對,扔掉手裏的棍子走路過去歉意地道:“對不起,我以為是小偷呢,你怎麼樣?哪裏傷著?”
話完,借著燈光看清楚了來人的臉,一雙眼頓時便瞪圓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力大娘的兒子竟然就是前兩日那個在橋洞下麵責怪她救下人卻沒有送去醫院的城南碼頭的青幫人
那人也看清了沈佩珊,叫了起來:“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我家裏?”
沈佩珊的腦子嗡了一聲,她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見了他。力文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襟,咬牙切齒的道:“是你害死崔海的,我要為崔海報仇。”他全身都散發著冰冷,眼神猶如困獸一般發出凶狠的光,雙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收緊。沈佩珊來不及反抗,一瞬就被奪取了呼吸。
力大媽被嚇的手中的煤油燈掉在了地上。一瘸一瘸地走過去,用力去掰兒子的手,一邊罵道:“力文,你這是幹什麼?你瘋啦?趕緊給我放手,這位是沈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