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石千浪醒來之後見雙手捆住,嘴裏塞了東西,好容易割斷繩子跑了出去,怒氣衝衝地要找橋本告狀,如今沈少盟已經得了救,沈佩珊便不再怵他,稱他侮辱不成,陷害於她。隨後橋本親自帶人去了柴房裏查看究竟,卻一無所獲,橋本一發怒將石千浪趕了出去。
橋本讓人前前後後將曹公館搜了一遍,卻毫無收獲,畢竟上海不像天津、漢口、蘇州、杭州、重慶,是正式的日租界,這麼大肆在上海地頭蛇大亨曹公家中搜捕也不是辦法,他此行來上海是帶著任務:在上海設立日租界,設巡捕房。這兩件事才是重中之重,原本是想給曹公一個下馬威,以此在上海造成聲勢,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差點丟了性命不說,還讓記者拍了照片。
曹公一臉泰然的坐著,絲毫不給他台階下,橋本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之時,孫廳長帶著人匆匆趕了過來,跟曹公耳語了一陣,曹公臉色一變,霍然站起身,冷冷地瞪了橋本一眼,轉身便走。
他一走,青幫的兄弟全部進入了戒備狀態,虎視眈眈地看著橋本,孫廳長含笑衝眾人說道:“大家不要緊張,橋本先生作為友邦,在我們上海遭到了此刻刺殺,上海警察廳不會坐視不理,有請橋本先生去隨我去警察廳,請大家繼續給曹太太慶生。”
橋本隨著孫廳長走了。
賓客們議論紛紛,下人將大廳整理了一下,樂隊重又演奏,宴會繼續進行。
沈佩珊擔心沈少盟的安危,飯都沒吃便和楚楚去了瑪利亞醫院看望,一進醫院大門,就看到到處都是青幫的兄弟在暗中保護,她進了病房,力文便站了起來,說:“你們出來了。”
沈佩珊點了點頭問:“情況怎麼樣?”
力文說:“子彈取出來了,傷口已經縫合,沒什麼大礙。”
沈佩珊這才放下心來。
——
沈佩珊從醫院回來,又回到了曹公館,將事情經過詳細說給了曹公和曹太太。
曹公說:“難得他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又聊了一會,曹太太說累了,曹公隨後便派了車送沈佩珊和楚楚回家。
車開到門口停下,沈佩珊和楚楚下了車。
楚楚因晚上在曹公館喝了點紅酒,兩頰微微帶著暈紅,雙手捂著臉,不停地喊熱,沈佩珊看取笑道:“讓你貪嘴,那紅酒後勁最大,等會你要是吐起來,我可不來伺候你。”
她一邊說一邊拿著鑰匙開了門,扶著楚楚進去,回身正要關門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人伸手將門擋住。
她嚇了一跳,以為是強盜,不成想卻是石千浪。
原來他從被橋本趕出去之後,在外麵晃了一圈,又憤憤然地回到了曹公館門口等沈佩珊出來要跟她算賬,到了曹公館時橋本的人已經撤退,他等了很久也不見沈佩珊出來,漸漸地氣便消了,回想起沈佩珊表演茶藝的樣子,心裏滿心的歡喜。便讓隨從進去打聽沈佩珊下落,那隨從進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出來跟他一說,他悻悻地正要離開,碰巧沈佩珊和楚楚從醫院回來,他剛要上前,忽地瞥見曹公館的管家出來,隻好住了手,一直等到晚上沈佩珊乘車離開,他才尾隨小汽車追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