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坐在小廳裏,也不要下人服侍,推杯換盞吃得很是自在。安國公府的晚宴規格很高,山珍海味玉盤珍饈,吃得顏若菲眉開眼笑,這是她穿越過來之後吃得最豐盛最舒心的一頓飯了。
解決了麻煩表妹,寧賢斌看起來很高興,頻頻舉杯勸酒,喝得興起,就放聲高歌。
蕭靖瑀和薛縉卿如願以償,笑得東倒西歪。顏若菲捂著耳朵對抗噪音,在寧賢斌唱歌的間歇來了句:“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更是逗得蕭靖瑀他們大笑不止。
寧賢斌也不計較,繼續引吭高歌,讓蕭靖瑀和薛縉卿大呼過癮。
幾個人笑鬧不止,讓顏若菲有種回到現代參加同學聚會的感覺。
寧賢斌看大夥吃得差不多,就讓下人撤了席麵,換了點心零食上來,又搬來好幾壇子酒,大笑著說今天不醉不歸,還要蕭靖瑀和薛縉卿也來唱歌。
蕭靖瑀和薛縉卿也喝了不少酒,雖然都沒醉,卻也比平時放得開。薛縉卿果然放開嗓子開始唱,氣氛歡樂又輕鬆。顏若菲笑,這下更像同學聚會了,先吃飯後唱K,原來什麼時代都是這個套路啊。
蕭靖瑀看顏若菲安靜的坐在旁邊看他們幾個笑鬧無忌,想讓她也融入其中,跑過來拉她:“小顏也給我們唱一個吧!”
蕭靖瑀真實無偽的笑容幹淨明亮,讓顏若菲想起了自己曾經暗戀過的籃球隊長,不覺有些恍然。
蕭靖瑀在顏若菲臉上吹了口氣,壞壞的笑:“現在才發覺本王如此英俊啊?”
顏若菲雖然有些臉紅,還是抓住機會反調戲回去,也燦爛地笑著:“是啊!妞,來給大爺笑一個!”
蕭靖瑀沒想到顏若菲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愣在了原地。顏若菲哈哈大笑著走向寧賢斌他們,心想終於找回場子了,姐姐我一個現代女性還搞不定你一個小Gay?
寧賢斌沒注意兩人間的互動,見顏若菲走來,舉著酒杯晃晃悠悠地對她說:“本公子能得脫牢籠全靠你的妙計,來來來,本公子敬你一杯!”一口喝幹了杯中酒。
顏若菲在現代是很有些酒量的,可現在這個身體隻在嫁人時喝過合巹酒,也不知道對酒精的耐受性怎麼樣,她不敢隨便試,就道:“我不會喝酒,給你們唱首歌吧。”說完,唱了一首法語歌。
薛縉卿不滿:“這什麼呀?一句都聽不懂。不行不行!換一個換一個!”
顏若菲是覺得流行音樂的歌詞對於這些古人來說太過直白露骨,這才特意選了他們聽不懂的法語歌來唱,解釋道:“這是法語,整個大梁可能就我一個人會說呢!不懂得欣賞!”鄙視完薛縉卿的欣賞水平,顏若菲又唱了一首《但願人長久》,也就是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唱著熟悉的歌,顏若菲不期然想起了在現代的父母,淚水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奔湧而出。原來不是不想念,而是不敢想,隻怕一想起來就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顏若菲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端起酒壇子就往嘴裏倒。對父母親人的思念讓她如同置身荊棘叢中,動一下就痛徹心扉,隻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忘卻痛苦。
寧賢斌和薛縉卿都是頭一次見識顏若菲的“詩才”,震驚之下就沒顧得上攔著她;蕭靖瑀被顏若菲反調戲了一下剛緩過神來,一見顏若菲情緒有些失控,趕緊去搶酒壇子。顏若菲也不跟他搶,把手裏的扔給他,又拿起一個接著喝,氣得蕭靖瑀把周圍幾壇酒全扔了出去。
顏若菲滿臉是淚,偏又揚起笑臉大聲唱:“我不難過,這不算什麼。隻是為什麼眼淚會流?我也不懂……”唱過之後又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嗚嗚的哭,明顯是喝醉了。
寧賢斌喝得也不少,磕磕巴巴的笑道:“哈哈,酒品真差!唱得比我還難聽!”
看兩個人都醉了,薛縉卿便問蕭靖瑀怎麼辦。蕭靖瑀指著寧賢斌對薛縉卿說道:“你陪著他,我帶小顏先回去了。”
薛縉卿不滿,給他飛了個很嫵媚的白眼:“怎麼不是你陪他,我帶菲菲走?”
蕭靖瑀冷哼一聲:“她又不住在長公主府!”
“隻要你放人,長公主府絕對歡迎她!怎麼樣?你舍得嗎?”薛縉卿挑釁道。
蕭靖瑀瞪了他一眼,沒理他,徑直走向顏若菲,溫柔的喚道:“小顏,來,跟我走。”
顏若菲抬起頭,醉眼朦朧的來了句:“現在的人販子都長這麼帥了啊?”把薛縉卿笑得直接躺倒在地。
蕭靖瑀吐出一口濁氣,也不跟醉鬼廢話了,拎著顏若菲的腰帶就把她往外拖。顏若菲嚇得大呼小叫,手腳亂蹬,緊緊抓住蕭靖瑀的衣襟不放。
蕭靖瑀也不理會,就這樣半拖半抱著,將顏若菲塞進馬車,回了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