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首先需要找到能夠產生大量鬆脂的鬆樹。鬆樹的樹齡越大,鬆脂就越多,最好是那種樹幹上的斷枝凹陷處就有一汪黏糊糊的鬆脂的古鬆,那就不用一點一點地收集了。幸運的是,牛角峰有相當多的古鬆。這些古鬆樹齡少則一兩百年,多則五六百年,甚至千年的也有不少。許多古鬆上都有大量的鬆脂,收集起來毫不費勁。
隻不過,這些古鬆並不在他們身邊,需要他們分散開來四處尋找。尋找是要花時間的,騎兵們為了尋找鬆脂至少花費了一個多小時。
在找到鬆脂之後,他們采用的是最簡單的處理方法,割下衣裳的一角,然後把這一塊衣角分割成五六條,再盡量多地沾上鬆脂,綁在箭頭與箭杆的連接部。當然就綁這一層,以減少使用布料。否則的話,騎兵的衣裳可不夠製作火箭的。
按照這種方法,每個騎兵都製作了至少五六支火箭,但最多不會超過十支。因為箭不多了,又不能將全部的箭都製作成火箭。這樣一來,就算按照四十個騎兵,每人製作五支火箭的話,關羽的這支隊伍至少也會擁有兩百支火箭。
而關羽卻認為:隻要箭射得精準,目標又有可燃性,是要不了這麼多火箭的。不要說兩百支火箭,十幾支就足夠了!
當騎兵們陸陸續續回來時,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左右。他們一回來就馬上列隊準備出發了。關羽在出發前還特意檢查了騎兵們製作的火箭。
“嗯,很不錯!大家幹得不錯!”關羽邊走邊看,不停地點頭,看上去很滿意的樣子。在檢查了一遍了火箭之後,關羽來到徐白身邊說道:“小白,老樣子,讓白雀帶路,你看好他!我們出發吧!”
徐白正在送傷兵離開。自然在送傷兵離開前,他又檢查了傷兵的傷口,再次囑咐他們不要觸摸,不要碰水,盡量保持傷口的幹燥和幹淨。
“知道了!我這就讓石嘎嘣安排好白雀!”徐白回答道。
白雀在石嘎嘣的幫助下騎上了戰馬,還是老樣子,白雀在前,石嘎嘣在後。不過因為蛇肉的原因,石嘎嘣現在還在生氣。所以這兩人雖然同騎一匹馬,但是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一起默默地走在隊伍的前頭。關羽打馬緊追了幾步,與白雀同行。徐白則是跟在關羽的後頭。
現在的道路比昨晚來的時候好走多了。坡度不大,地麵上坑坑窪窪少了很多。越走石頭越少,路麵也越來越工整,看起來似乎有人工整理的痕跡。也說明這條路就是通往養鴆和養鴿的地方。
一路上風光不錯,陽光也不錯,也有鳥語花香。行軍也算順利,看上去一切都很好。大概行進了七八公裏之後,石堆、大石頭漸漸地多了起來,原本茂盛的藤蔓在這裏更為繁密了。
又走了一會兒,隻見前方的岩石像是階梯一樣,一塊緊挨著一塊,一塊高於一塊,遠遠望去似乎一直要綿延到牛角峰的最高點。每塊塊岩石上都長有藤蔓,藤蔓的葉子幾乎把每塊岩石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徐白掃視了一下四周,忽見前方有一隻鴿子飛來。“鴿子!”徐白喊了起來。
“嗯,沒錯,是鴿子!是灰鴿子!肯定是朝廷的鴿子!”關羽抬頭看了看,又觀察了一下地形,說道,“看來離目的地不遠了。嗯,這裏地形複雜。我們應該小心了,別走岔了!”
關羽又轉頭喝問:“白雀,現在離你們那個鬼地方還有多少路?”
“近在眼前,遠在天邊!”白雀冷冷地回答道,“你自己不會看嗎?!”
“嘿,你媽的,不砍了你,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厲害!”關羽用大砍刀指著白雀的脖子,再次喝問,“快說,鬼眼在什麼地方?還有多少路?”
“誒,關將軍,請息怒!”徐白趕緊打馬上前,說道,“讓我來和他聊聊。”
關羽並沒有收回大砍刀,反而怒道:“死到臨頭了,這王八蛋還敢嘴硬。我看是沒什麼好談的了!該殺的殺,該燒的燒,省得麻煩!”
“白雀,我聽說你養鴆的地方叫鬼眼。請問這鬼眼究竟離我還有多少路?我們必須選最近的路走。”徐白和聲細語地問道,“你看,我們有這麼多人,走路的動靜很大,不能到處亂跑。萬一激怒了鴆,那可不是好玩的。你說是不是?”
“沒事,不用怕!鴆也是有靈性的,知道誰好誰壞!你們又不做壞事,怕什麼呢?”白雀淡淡地說道。
“嘿,你個王八蛋,這不是諷刺我們嗎!不砍了你的腦袋,你還真要爬到我頭上了!”關羽說著用大砍刀朝白雀的臉上砍去。
“關將軍,不要殺人啊!”徐白大喊道。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關羽的大砍刀已經在白雀的臉上劃開了一刀口子。口子很淺不長,看來關羽並非是真的想殺白雀,而是想警告他。血很快染紅了白雀的臉。不過,白雀沒有發出慘叫聲,沒有用手捂著臉,也沒有大罵關羽,而是異常的平靜,甚至嘴角還浮現出一絲微笑。這種平靜隻有從看透了生死的人的身上才能看到。
血還在連續不斷地往下滴,滴落在馬背上。有幾滴血還滴在了石嘎嘣的手上。石嘎嘣小聲地問道:“喂,你的臉上都是血哦!疼不疼啊?我來幫你擦幹淨吧!”說著他就要用衣袖去擦白雀臉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