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的門口,一輛銀色的跑車已經靜靜地等在那裏了。車上的人百無聊賴地看著四周的景致,心中其實頗為煎熬。當初約定的一周時間,他以為不過隻是彈指一揮間,沒想到卻可以度日如年。
邪魄消失之後,他原想著還要花大把的力氣處理組織內部的事情,沒想到這年頭所有的人都那麼趨炎附勢,一些原來與他不和的幫派,都作鳥獸散了;一些原來維持著不錯關係的人,一個個不用多說就依附過來了;而至於那些堅持到底的,他倒是敬他們是條漢子,也不願過多為難。隻有一個人,北冥王竇躍,無論做什麼都彌補不了了。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早在遷意回來之前就遠走他鄉了。隻不過,有些事,不是離開了就可以避免的,尤其是對手是這麼一個冷酷的男人的時候。
組織內部的事情並不難處理,四冥王也名存實亡了,西冥王,也就是小澄已經主動脫離了組織。他的心思本來就記掛著玄遠,當初混入這個組織也隻不過為了今天。說來,這倒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小小年紀就有布下這麼一個大局的心計。而北冥王,也許就隻能默默地客死異鄉了,他若是還想安安分分地活下去,就決計不能出人頭地。南冥王,倒是有幾分野心,隻是心胸狹隘,能力也一般。這樣有謀逆之心的人,萬萬留不得。按照遷意一貫的殺伐決斷的策略,賞他一具全屍也就不錯了。
細細曆數了這幾天做的事情,才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沒做什麼,也難怪這麼空閑,每天隻等著七日之約。邪魄的陰氣並不是那麼好吸收的,這幾****便時時感到身上一陣陣翻滾的熱浪。說起來也真是諷刺了,這世上唯一能夠化解的人居然就是玄靜。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緣分,不是嗎?
陳澄說過:“如果隻是由遷意將邪魄的陰氣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很有可能他的意識也被這陰氣吞噬了,最後不過是成為另一個梓潼而已。想必你也留心到了,每次梓潼經過你身邊的時候,你體內的氣流就會完全不受控製。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上次的鬼門關之行,居然在你體內留下了一個‘雲錦’,它就像黑洞一樣,吞噬一切、消化一切。”說這話的時候,玄靜也是在場的,她自然明白了這話是什麼意思,“需要多久?”
“我不清楚。我看不出來這個邪魄到底有多麼龐大。而且,這可能對你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你不同於遷意或者梓潼,他們隻是作為容器,但是你的身體卻是反應的場所。那些陰氣也是有反抗的意識的,所以你每天也不能消耗太多。”
遷意聽了卻有點不太高興了,這話問的似乎她很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聯想到竇躍對他說的那些話,他更是認定了,玄靜和玄遠已經私定終身了。他倨傲地說:“嫁給我。你知道的,沒有你,這個世界存不存在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
她最終答應了,但卻提出了一周的請求。平心而論,他還是很敬重玄遠這個對手的,答應之後果真就不管不顧了。
“走吧。”她已經出來了,頭一低就鑽入了跑車中。
“你把藥給他吃了?”冷淡的口氣中聽不出一些欣喜,連他自己都有些驚奇了。難道眼前不正是自己期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