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水興衝衝的上得武當,罵罵咧咧的下得武當。後來有人指點,大幫大門每年想入其門下者不知幾許,必定不易,小派卻易為之。於是蕭若水改變方略,改投小派。
先入“巨鯨幫”,可惜在長江上整整劃了三個月的船,武功卻一點沒學到,於是悄悄溜之。後來又入了幾個小幫派,結果也是大致不離。無奈之下,蕭若水開始流浪。
風餐露宿饑寒交迫,年餘下來已是形同乞丐。這日來到洛陽城,洛陽之繁華為蕭若水畢生未見,嘴裏驚喜的罵了句“他娘的”,心裏暗暗決定誓留此地。
人生地不熟,身又無長物,哪裏吃飯是緊迫問題。好在我們的蕭若水同學向來是樂天派,逃避現實問題很有一手,管他呢,留下來再說。一年來的磨練,積累了不少的經驗,也算是闖蕩江湖之所得吧。找了個避風之處,且待歇歇,然後徐圖今後大計,他心裏如斯盤算。
一覺黃粱美夢醒,肚子又唱空城計。刮遍全身,錢無一文。如此一來,關於洛陽城到底是餃子還是包子好吃,這個他想了好幾個時辰的問題暫時無力考證。他雙眼緊盯道路,心想會不會有人一不小心掉了錢包,他相信隻要有耐心,一定會有的。伸了個懶腰,得意的想,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比我更有耐心了,嗬嗬,我不撿誰撿?
錢包沒有看到,卻看到了銀子。沒錯,白花花的銀子,從天上掉下來的白花花的銀子。一錠,不,兩錠,不,三錠。揉揉眼,沒花!沒錯!眼光四周一掃,沒人注意。一個餓虎撲食,銀子壓在身下,他突然感覺心裏踏實了很多,腰杆子挺了許多。燒雞、包子、老白幹已經無可阻擋的在眼前浮現,甚至那些妖豔而穿得很少的女人也不失時機的在腦海中閃現一下。
銀子還未收到懷裏,牆頭伸出一個腦袋,朝他叫道:“小子,銀子是我的。”感情這銀子不是從天上掉下來,而是牆的那邊飛過來的。那人已從牆頭飄下,而且是三四個人。蕭若水的心在滴血,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村裏打架都贏,可是看看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雙手乖乖把銀子奉上。別了,我的燒雞,我的美酒,我的女人!
戀戀不舍得看著銀子進了別人的懷裏,含淚扭過頭,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離開,此時終於理解古詩“相見容易離別難”的意境。“喂,小子。”對方有人喊道。蕭若水回頭一看,見一個領頭模樣的人朝他笑笑道:“小子,是否要賺錢?”蕭若水點點頭。那人道:“我家府上正欠一個幫廚,願意去嗎?”蕭若水隻覺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得厲害,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來,隻是拚命的點頭。迷糊中聽對方說:“我叫鍾叔,跟我走吧……”
洛陽城南,一座山莊依山伴水連綿數裏,亭台樓榭假山無數,房舍數千,正是飛鷹幫總壇所在“藏劍山莊”。
飛鷹幫,數一數二的門派,威震江湖已有數十年。幫眾人數,除了丐幫就屬飛鷹幫了。但丐幫門下魚龍混雜,而飛鷹幫卻是選人甚嚴,兩者相較,飛鷹幫得實力倒還要稍勝半籌。因此江湖素有“南丐幫、北飛鷹”之稱。
蕭若水就是在飛鷹幫做了幫廚,雖不是幫眾,卻也算半隻腳踏進了飛鷹幫。無怪乎蕭若水昨晚睡覺流了一大灘口水,做夢都會笑了。心裏還有一點僥幸:說不定哪天,幫裏哪個頭目看上自己,那自己就真正的成為江湖中人,哈哈……。他不僅很佩服自己的英明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