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想跑?”
雖然剛才的事情發生得太過倉促,以至於讓姚猛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但經過台下諸人的提醒,再加上他的眼角餘光瞄到正要竄下擂台的查泰,便馬上緩過了神,於是大喝一聲,身子往後猛地一靠,隨即借助繩索的反彈力道,身子淩空飛起,照著查泰就是一腳踹過來。
其實,這時候的查泰也有點心神不定。
自從他登上擂台之後,心裏就盤算著得失的念頭。
他知道,孔亮在會館內的影響力極大,雖然自己是在被迫的情況下,不得不把孔家兄妹的行蹤透露給寧皓,但如此一來,孔亮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他了,而由此造成的直接效應,那就是他將被會館中的人所孤立,繼而也就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吆三喝四地混下去了。
另外,在他的身上還背負著十多萬的債務,而債主正是寧皓,盡管他明知那一次的賭局自己是被設計了,可借據上的手印卻是他親手摁下的,所以,就算心有不甘,他也隻能打落門牙和血吞。
人生就是這樣,把柄在人家手裏,那你就是一個被擺布的傀儡,何去何從根本由不得自己。
於是,為了日後的求存,他在擂台上站穩腳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明確的想法。
他貌似一個公正的裁判,一邊嘴中念叨著規則,一邊發力分開了姚猛和泰森,然而,就在他將頭轉向了泰森的一刹那,卻眨了眨眼睛。
隨後,他就使勁兒地抱著姚猛,表麵上好似十分關心地問長問短,可實際上卻是禁錮了姚猛軀體。
泰森倒也不傻,不僅明白了他蘊藏在眨眼背後的含義,而且還實打實的予以配合,然而,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正當一切進展得都挺順利的時候,忽然之間,半路裏竟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張金鋼!
也不知這貨是什麼時候登上擂台的,反正就在他脫身的一刹那,這貨竟然像個天降的神兵一般,一下子推開了姚猛,而自己卻在躲閃不及的情況下,愣是用身體擋住了泰森那威猛無倫的一腳。
見證了這一幕,他真的有點呆傻了。
幸虧台下的謾罵,才讓他恢複了思維。
尼瑪,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溜之大吉!
懷著這樣的念頭,他疾步朝擂台邊上靠攏,企圖趁著台上的姚猛還沒有緩過味來,離開會館。
也許是做了虧心事,抑或是想走的願望太迫切,所以,他的心一直很忐忑,而且反應也變得很遲鈍。
當姚猛懷著滿心怒火,飛踹過來的時候,查泰竟然毫無察覺,於是,這一腳不偏不倚,正蹬在他的後背上。
“啊!”
查泰痛叫一聲,瞬間飛了起來。
跟著,他就撞在了圍繩上。
圍繩在巨大力道的衝擊下,立刻成了近乎滿月的“弓弦”。
當“弓弦”倏然回歸原位之後,查泰又變成了一支離弦的箭,沿著去路飛回。
姚猛看準機會,粗壯的胳膊猛然伸出,一下子摟住查泰的腿彎,隨後,他發力往上一抬。
查泰在空中接連幾個翻轉,最終“咣當”一聲,重重地摔在了擂台上。
沒有人知道他摔得有多嚴重,隻不過離得近的人都會發現,這貨滿臉是血,像個大鼻涕蟲一般,在擂台上蠕動了幾下,跟著就不動了。
“哎呦,這個王八蛋不是掛了吧!”
忽然,張金鋼從擂台角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走到查泰身邊,就在大家驚愕的眼神中,他單手一把握住查泰的一隻腳脖子,舉重若輕般把查泰倒提了起來。
另一邊的泰森差點把眼珠子掉到地上。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一腳踹出的力量,而他自己卻是心知肚明。
他曾經做過相關測試,自己輕輕鬆鬆一腳,就能踹出兩千鎊的力道,更別說全力一擊了。
然而,張金鋼在挨了他大力一腳之後,竟然能通過短暫的休息,完全的恢複過來,而且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走過來開始研究拉偏架的那個家夥,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連他都沒有想到過的奇跡。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張金鋼已然半貓著腰,側著臉察看查泰的狀態,見到這貨順著嘴丫子往下淌血絲,而且還像生宰的公雞一樣,半張半閉著眼睛,禁不住心裏也是一陣緊張。
說到底,今天的行為都是私人性質的,如果誰受了點傷,哪怕是折個胳膊斷條腿,那都還好說,可一旦死了人,事情可就鬧大了。
屆時必將引起警方幹預,具體什麼後果,那可就很難說了。
此前,他一直站在擂台下麵,可當看到查泰往擂台上走的時候,他忽然有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這完全是一種心靈感應,而他正是在這種感應的驅使下,下意識的往前湊了湊,並且緊緊盯著查泰的一舉一動。
就在查泰悄悄朝著泰森使眼色的時候,雖然他自己為做得人不知鬼不覺,但卻被張金鋼捕捉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