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美如帶著哭腔,可憐兮兮的小臉上下一秒就要淚如雨下。
來之前,她已經料到了她會為這事兒來找她,已經想好了要怎樣回絕。
“抱歉,美如,他觸犯的是法律,我幫不了你什麼。”
小安安難得的狠下心來,臉上帶著歉意,掙脫開她拉著自己胳膊的手。
有些事不是她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畢竟這件事給她帶來了莫大傷害。
因為白浩凡的莽撞,她愛的男人命懸一線,豈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去的?
她在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就算她哭著求自己,她也不能心軟。
絕不可以!
然而事實偏偏非她所想,人的心畢竟是肉做的。
“姐姐,我知道之前很多事我做錯了,傷害了你,不過畢竟我們是流淌著一半相同血液的姐妹,你不能坐視不管啊!”
顧美如的淚水頃刻間崩塌,妝都哭花了,也顧不得,隻是死死的拉住她不讓她走。
這個時候知道姐妹情深了?當初和未婚夫一起合起夥來害她,欺騙她感情的時候怎麼不想起來她們是姐妹了?
在生母欺負她的時候怎麼不記得還有骨肉親情了?
這些不過都是她用來討好顧宛安的說辭罷了。
“法律不是我說了算的,美如,你別再固執了。”
小安安看著她哭的這麼傷心,有些心疼。
昔日裏父母掌心的寶,而今卻為了一個男人來低三下四的求她。
她心裏亦不是滋味。
麵前的女人目光幾近絕望,兩條腿顫抖著,而後砰的一下跪在了她麵前,抱著她的膝蓋哭嚎。
“姐姐,求求你了,跟陸姐夫求求情,隻要他撤訴,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我不能看著浩凡在監獄裏蹲一輩子,我們已經登記結婚了。”
她這一跪,小安安之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投來揣測的目光,羞得她麵頰緋紅。
來之前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絕不可以心軟,沒想到還是沒能守住底線。
“好吧……我答應你去試試,不過能不能行我不敢保證。”
小安安弓著身子將她攙扶起來,替她拍落裙子上的灰塵,送她離開了。
她回去的時候,男人還在午睡。
顧宛安看著她如刀切一般棱角分明的輪廓,思緒飄遠。
“又愣神,你這兩天是怎麼了?”
大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將她的小手攥在掌心裏,感受著她的溫度。
小安安的思緒在神遊了一圈以後終於醒來。
“小鹿鹿,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恩,你說。”男人麵色逐漸恢複血色,看樣子這兩天康複的很好,唇瓣飽滿紅潤,眼眸也帶著凜冽的光澤。
“別起訴白浩凡,放過他,好嗎?”
她聲音極其弱,脖頸像是要縮到衣服裏一樣,垂著腦袋等待著他大發雷霆。
以陸先生的脾氣非得好好教育她一頓不可。
然而今天沒有,男人握著她冒汗的手心,抬眸問,“為什麼?”
語氣中沒有責怪,隻是好奇。
“因為……感覺應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畢竟人總會犯錯。”
她聲音像蚊子一樣,頭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