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呢?”顧宛安按著病床的邊緣,抬聲問道,然而沒有人回應。
顧美如已經坐在那發呆。
半晌,踩著高跟鞋的女人捏著醫院的單據進來了。
“你們把我爸藏哪去了?”小安安聲音有些憤怒,由於過於激動而嗓音有些喑啞。
麵前的女人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麵無表情的白了她一眼,倚著門拉開了喉嚨。
“你還好意思說?你爸爸生前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大呼小叫?”戴曼妮的語氣中充斥著慢慢的不屑,冷嘲熱諷的話聽的人渾身不舒服。
“不可能!爸爸不會這樣的!”小安安抱著頭,手指插進發梢間,眼神中帶著絕望。
“怎麼不會這樣?”女人從包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摔到了她身上。
“自己看看!”聲音冰冷的嚇人,畢竟是曾經同一屋簷下住過十幾年的人,卻不念及一點親情,真為顧老爺子趕到可悲,窮極一生,最後竟然不知道自己娶的居然是一個這樣刁鑽專橫的女人!
小安安顫抖著小手從地上將文件撿起來,指尖隨意的翻看了幾下,身體開始顫抖,眼睛猩紅著越發的嚇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信!爸爸不會這樣的!”
她將手裏的文件攥在手心裏,胡亂的揉搓撕爛,麵前的女人卻反而笑的更加的猖狂。
“你撕吧,這是複印件,想撕多少有多少!”戴曼妮靜靜的看著她發瘋了一樣的嘶吼,嘴角撩起一抹詭秘的弧度。
小安安靠著病床的欄杆,整個人像是癱軟了一下,沒了力氣,緊緊的盯著麵前貴婦裝扮的女人。
戴曼妮不知何時補了個妝,換了套衣服,以至於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除了熬了一夜的疲憊外,看不出和往日有什麼不同。
看樣子顧老先生的死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打擊,亦或者說,這件事,和她有著潛在的關聯……
見顧宛安不說話,女人上前一步,不可一世的目光俯瞰著她,
“你父親都已經在遺囑裏寫明了,要你放棄顧家所有的繼承權,並且和你斷絕父女關係,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安安此刻是絕望的,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能這麼狠心,能跟她斷絕關係。
畢竟血濃於水,父親是愛她的,她知道。
可這封遺囑後麵,簽的分明就是夫妻的名字,這筆跡沒有錯,難道為父的真的就這麼恨她嗎?就因為她丟光了顧家的顏麵?
顧美如和白浩凡的下場是罪有應得,這一切怎麼能怪罪到她的頭上!
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不懂得明辨是非,顛倒黑白的人!
小安安蹭的一下站起裏,立直了身子,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小臉揚的高高的,硬生生把戴曼妮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你這遺囑是假的!父親不可能這樣對我!”
眼神中閃爍著灼灼的堅定,她堅信這一點,雖然父親很少回家,卻還是愛她的。
“嗬!公證處就是這麼登記的,還能有假?顧宛安你怎麼這麼貪心?傍上一個土豪的老公不夠,還要來跟我和你妹妹爭奪家產,你的良心何在?”
女人言辭鑿鑿著,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
“夠了!媽!都是一家人至於這樣嗎?”一直坐在角落裏的顧美如突然站出來,橫在她二人中間。
大概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都覺得自己的母親太過分了吧。
戴曼妮的眼睛幾乎欲要噴火,自己的女兒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站出來幫一個外人,這叫她怎能不火大?
可能是當初顧宛安幫她的事感動了她,也正是由於由顧宛安的幫忙,白浩凡的案子才沒有以刑事案件立案,而是隻是以傷人罪輕判。
對於顧宛安,她這個做妹妹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她的大度令人敬佩。
“你起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說清楚她就永遠會虎視眈眈的盯著咱們家的家產!”
戴曼妮撥開橫在她二人前麵的女兒,眼睛盯著顧宛安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之前因為有顧老先生的緣故,她做什麼事都得三思而行,忌憚三分,而今顧老先生不在了,她大可以為所欲為了,畢竟現在顧家她說了算。
就好像是顧家的一切全是她的,而顧宛安才是那個外人。
“你以為我會在意那點家產?笑話!嗬!有再多錢早晚也會被你敗光!”顧宛安側過頭,眼眸裏帶著蔑視,冷哼了一聲,腳下收緊了距離,企圖讓自己站的更穩一些。
“小賤人,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