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全是南宮絕那些帶血忍傷為自己忍痛的場景,想多了,雙手有點兒發沉。
“你還問你說過什麼”,安藝手隔在她的肩頭上,輕輕一歎,“其實,隻一句話你就該懂了,那夜你清楚的告訴少爺,告訴全部南宮人,你心裏的人,是南宮墨。”
知知心頭一窒,手中的東西就掉在了桌上……
“少爺不願提那夜,是因為他認為那夜對你來說是他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雖然少爺明知自己是演戲,但小知你當時哭著打著,麵容絕望的模樣,連我看著都心疼的要死,更何況感同身受的少爺!他不願讓你想起,不願讓你問,隻是不想要你憶起那麼痛苦的事,並不是為了隱瞞什麼……”
安藝說著,看了知知一眼,“其實那時陸家掌控局勢,老夫人被蒙蔽,我與安言,石頭雖按照少爺之前的計劃一步步進行,卻也一直不確定少爺能不能醒來,那時少爺的心脈很微弱,危險期也還沒過,但入會場前一天晚上,夜裏少爺突然醒了,嚇的我和安言又驚又喜,我給少爺做心電測試時,你知不知道少爺說了什麼?”
知知的眼眶有些幹,心中明了,默默握緊拳,低道:“那夜,是我回南宮本島的日子。”
安藝拾起知知落下的東西,開始幫忙處理,“是,那夜少爺對我說,我以為她不會回來了。
我問少爺他看到什麼了?
少爺搖頭說,好像是做夢,就又不說話了。
送你出島,少爺比任何人矛盾的,他以為你心中人是南宮墨,便決定演下那場戲,既放了你自由,又保了你安全。
放你走的是他,最希望你回來的人是他,因你而昏迷,因你而蘇醒,少爺他願意放你走,隻是因為不想一直被人灌上強迫的頭銜罷了。
當時下計策決定放你走時,少爺那麼善於掩飾的一個人,臉上的難過不僅我和安言、連八歲的小石頭都看出來了……”
安藝長長一歎,“小知,我隻說這麼多,但我想,少爺待你有多少,你應是懂的。”
綿密的針在心頭刺,一根根的刺,刺的知知心頭如同萬千隻蜈蚣在啃咬,酸麻疼一起襲來,胸口是壓抑難言的脹痛。
宋小知扶住額,撐在桌上,默默的閉眸沉思,不語,也不接話。
這樣,就想通了,那些僅存在心頭零零亂亂的疑惑,現在解開來,卻不道自己竟是這樣的難受。
這麼強勢而冷傲的一個男人,你怎會想到他會為了愛,去改變,去放手。
甚至,謙讓。
他竟然曾想過把自己讓給南宮墨!
若是從前,打死她也不信南宮絕會對她說一個讓字,但他現在,卻真真的這麼做了。
知知睜開眸子,放下手,看到安藝已把U盤弄幹淨了,放在了桌上,朝自己微笑,“好了,可以給唐小姐了。”
“多謝。”
這個謝字,不隻於此,兩人都懂。
知知想起自己曾將那顆樹林裏撿下的藥丸放在了兜裏,掏出遞給安藝,“安醫生,這藥是做什麼的?”
安藝拿起放在鼻尖上聞了聞,睜大眸子看她,“你的?”
“羅蘭大小姐的。”
“這是……”安藝語氣難掩驚訝,“保胎藥。”
兩人同時一怔……
站在門口踏步正要進房打招呼的男人,也愣在原地怔住。
“安藝,你說什麼?”
南宮玉白皙麵容上是微訝的震怒,“小知,你說這是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