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暖煦本就百般聊賴,如今見有能打發時間的事情,自然是不會拒絕,“樂意奉陪。”
堂皇的燈光下,瓷白麵具顯得特別高雅,童暖煦一晃手中的酒杯,一幹而盡。
賀君朗托著下巴微微一笑,明明是自己先約唐灝打桌球,怎麼他卻臨陣爽約,改和一個女人了?還是和那個,自己有著濃厚興趣的女人。
“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如何?”賀君朗從椅子上站起,對在座的人說道。
既然是直麵對戰,當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周啟和寧葉都點頭同意,洛丞楚更是不用說。
四方的桌球台上,白球徑直在桌麵,直向那僅靠形成三角形的球堆。
“向穩代表我和你打。”唐灝將台球杆放到身後那個黑色燕尾服少年的手裏,繼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打氣。
童暖煦在側邊的沙發上緩緩坐下,目光上下打量那個少年,不出意外,他應該隻有十五六歲。
“小桃,去吧。”她紅唇微啟,小桃的技術可不是一朝一夕,她能信得過。
洛丞楚熨得筆直的西褲隨步伐而動,他傾身坐在童暖煦身邊,眼中帶笑卻若即若離。
童暖煦不知為何,見他過來有些抗拒,但也礙於帝和的麵子沒有表現出來。
周啟和葉寧分別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賀君朗拿出一塊硬幣,玩似地拋了兩下繼而攥在手中,“字就狐狸開球,花就唐總開球。”
“等等。”就在賀君朗準備扔硬幣的時候,童暖煦開口打斷。
“唐總不會隻是單想打球吧?說好是個賭局,賭注呢?”她笑著,像是不知饜足的野獸,等待著獵物入囊。
“我十分看中夜城那塊地,我贏了,那就是我的。如若狐狸贏了,我可以給你唐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至於局數,就一局!”唐灝開口,不愧是個爽快的女人。
“可以。”童暖煦輕聲答應。
周啟聽得是一驚,夜城那塊賺金之地就這麼輕易地作為一個賭注上場?還是以廉價的交換方式登台,太過浪費了吧?
早有耳聞說帝和的狐狸好賭,卻沒想這般無腦!
葉寧的表情卻沒有變化,她曾經和小桃打過一場,那一次可謂是損失慘重,而如今在她眼底,唐灝不過是將百分之五的股份送到狐狸兜裏。
洛丞楚轉目看向童暖煦,這個女人也太武斷了,唐氏的百分之五隻能說剛好等同於夜城半年的收入,自己曾答應用五年的收入去換那塊地,她也不肯。
“狐狸小姐有時候真讓人匪夷所思呢。”他似笑而非地說道。
童暖煦回頭,紅唇蠱惑上揚,“誰知道呢。”
硬幣一扔,落在眾人眼底的是花。
她續而笑道,“開球吧。”
向穩看向唐灝,微微一點頭便將球杆對準母球,很快,清脆的碰撞聲便穿梭在眾人耳畔。
不知是因為和比自己年長的小桃比賽太過緊張,還是看她是個女人而輕敵了一秒,向穩連續四球入袋最後因為角度問題而導致沒擊中目標球,隨後球權便落入小桃手裏。
桌上本嚴整有序的球也因這五次擊打而錯落淩亂。
而小桃隻是進了兩個球,繼而便沒有打進第三球,可這第三球雖然沒進袋,卻給向穩設下許多障礙。
她是刻意將第三球打錯方向的。
就在向穩將要擊球,童暖煦卻忽而開口打斷,“我現在想想,賭注也許有些問題。”
周啟回頭,狐狸還是想清楚了自己是虧了吧?她如今反悔或許還能減少自己的虧損!
“那狐狸小姐你想怎樣?”唐灝笑了,這個女人還是和普通人一樣,貪生怕死,發現自己要吃虧便退縮。
“我們賭大一點,除了夜城那塊地,我再加帝和百分之十的股份。”童暖煦笑道,自己手中占有百分之五十五,也夠賭上這一場。
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小桃也有些驚愕,帝和百分之十的股份!多麼巨大的誘惑!
再暗自長歎一口氣,她為自己小小捏了把汗。
狐狸姐啊狐狸姐,你是過分相信我呢,還是以為這裏的人完全不懂球?就算自己的局設得再隱秘,這樣也會讓人起疑心啊!
“狐狸小姐,賭注大了點吧?”賀君朗倚在一片溫笑著提醒,雖然感覺這個女人好像勝券在握,但他也有一點為她擔心,百分之十的帝和,太過冒險了。
童暖煦卻抬手晃了晃手裏的酒杯,一舉一動端莊至極,紅唇微啟輕吐出二字:“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