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能從妖蛇嘴裏脫身,瓜小瓢覺得除了幸運還是幸運,絲毫沒有其他的想法。
目睹這一切的小陵卻不這麼認為,她仔細地看著瓜小瓢頸上的香囊,伸手想要一探究竟,可手還沒摸到香囊,一道光閃過,直接打在她的手中,酥麻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小陵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恐,瓜小瓢沒注意這些,用手摸著自己的香囊道:“龜奴說這是我父親留給我遺物”。
“哦~”小陵用手摸了一把額頭上麵的汗珠,似有所思地答道。
“那蛇妖呢,跑了嗎?”瓜小瓢還在擔心妖蛇的事情,他貓著腰順著剛才妖蛇逃走的洞穴往裏望去,撲麵而來的是股更濃的腥臭味。
“快走吧,趕緊離開這裏~”小陵抓著瓜小瓢想要離開。
可瓜小瓢的視線似乎被什麼吸引而固定住,他沒理會小陵,竟然順著妖蛇逃離的洞緩緩走了進去……。
他分明看見了什麼,雖然小陵一再強調自己什麼也沒看到,可他卻是看到了,這種強烈的好奇心最終戰勝了內心的恐懼,他要進去一探究竟。
腳下有零星的骨頭碎片還有殘存不全的殘肢……越往裏走腐敗而刺鼻的臭味越重,仿佛走進了一片亂葬崗。
這裏別有洞天,似乎是那蛇妖的儲物間,但走上前去一看,這座空曠的空間下麵是一條暗河,四條垂墜著一些藤蔓,而抬頭上看,隱約間可以看到那星點的光亮……。
瓜小瓢留意不遠處剛才有動靜的那片枯草堆,上麵布著一些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的白骨,有些看上去已有些年份,有些上麵還殘存著新鮮的血肉,就在這堆夾雜著枯草和屍骨的雜物下麵,瓜小瓢隱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動……。
猶豫了一下,本能讓他顧不得惡臭和汙濁,赤手在那裏扒了起來,起初小陵還沒明白他在幹什麼,等到一個小蹄子暴露出來動彈一下時,小陵也趕緊跑過去幫忙。
十分鍾後,一個奄奄一息的小馬駒被他們給扒了出來,小馬駒身體白中透著粉紅色,或許是被埋的時間太久,局部有微微的青紫色,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行了,太晚了!”小陵用手臂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瓜小瓢把手放在它的鼻孔處,雖然氣息弱,但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再把頭貼進它的胸口,心跳還有……。
不知道能不能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瓜小瓢用自己看到過的急救演示在異界上演了一場人獸的人工呼吸。
他一連做按壓,一邊對著嘴給小馬駒吹氣,心裏默默祈禱它能活過來,急迫的心情就如同自己跟他認識許久一般。
連續試了將近二十分鍾,小馬駒忽然頭一抬,睜開了眼睛,雖然隻是這麼一下,瓜小瓢卻像死後重生般的興奮,他不停歇地給如此反複,直到自己手麻腳麻,再也沒有氣力。
“好像真有用~”小陵俯在小馬駒的胸前,聽著他那有規律的心跳,再看看它睜著的大眼睛。
真的好像把它給救回來了。
此時的瓜小瓢已經沒了氣力,小陵隻得一個人將小馬駒抱起來放置到一處相對較幹淨的地方,仔細地打量起它來。
雖然依舊躺著沒法動彈,小馬駒的眼神已經由最初的無助和恐懼變得平和安靜,它有一雙迷人的大眼睛,兩排睫毛又粗又長,身長一米五左右,身高不足一米,右蹄長的有些畸形。一眼看上去就是個體弱多病的棄兒。
小陵明白,一般像這種體弱或者身殘的多數是被拋棄後,再被其他的獸類撲食,可能這妖蛇也覺得它太瘦弱,不合自己的口味,抓回來之後丟棄在一旁吃掉。
“你看它多漂亮啊~”瓜小瓢特別喜歡小動物,當初自己養過一條狗,後來不知道怎麼跑丟了,他為此找了幾天幾夜不休,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讓瓜小瓢不敢再養動物,他怕這種失去的撕心感覺。可如今而對這樣的一隻小萌駒,他的心思又再被勾了起來,執意要將它帶走。
小陵一聽,麵帶難色道:“它這麼虛弱,出去怎麼能禁受得起外麵的風雪,你再看它,還是個跛腳,再怎麼看也是最弱的獸類”。
小馬駒似乎聽懂了小陵的話,它躺在那裏微微抬一點頭,用大眼睛看著瓜小瓢,眼睛裏含著淚水,眨一次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麵就會附著一些淚珠,看這小模樣,甚是可憐。
瓜小瓢沒有理會小陵,他將自己身上的長袍脫下,包裹著小馬駒,愛撫地拍拍它的頭小聲說道:“我們休息一會兒,等你養足了精神我們再出去”。
小陵歎了口氣,知道瓜小瓢決心已定,自己再說什麼隻會引來無謂的爭執,她在小馬駒的身旁堆起一些枯草枯枝,把火引著,這溫暖的火光映紅了在場的所有人還有那匹可憐的小馬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