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深震驚不已,還沒等他母親再囉嗦什麼,他迅速掛了電話,撥去給韋默默。
走出的那一刻,韋默默堅強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劇烈的顫抖,腳下的步伐淩亂,腦中思緒混亂,但是她卻能感覺到唯一的……心痛。
那種無形的疼痛,心中似乎真的有一隻凶狠的惡魔之手將她的心撕裂開,她使勁的按住胸口,甚至是重重的捶打,卻依然能感覺到抑製不住的疼痛,還有伴隨著的酸澀。
熟悉的手機鈴聲,屏幕上跳躍的“領導”兩個字,韋默默想也不想的便知道他這通電話意圖。
本就因為林母的侮辱而情緒激動的她,看到電話的那刻便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哭泣著,接通電話的同時,她沒有給那邊任何的開口機會,幾乎有些歇斯底裏的聲音張口便吼著,
“林牧深,你要不要這個孩子?你要這個孩子是什麼目的?也是為了你們林家的香火嗎?”
電話那頭,林牧深沉默了半天,然後說:“把孩子生下來吧!”
轟……
韋默默的腦中忽然碰的炸開一樣,生下來,生下來,他竟然也是為了那林家的香火啊!
緊緊捏著手機,她徹底失控的大吼道:“林牧深,你這個混蛋!”
而同時,她也重重的摔掉手機,頭也不回的攔車去了醫院。
林牧深再撥過去的時候,卻已經通不了話了。
驀然想到剛才母親說的那些話,他頓時臉色慘白,驚慌高聲的叫來左辛,“快,趕緊查,查出默默現在是不是在醫院?在哪家醫院?快!”
不要,千萬不要!韋默默,不要讓我恨你!
“碰!”
重重的一腳踢開房門,所有的醫生護士望向突然出現的男人,隻見他在看到從床上下來的女子時踱步迅速衝到床邊,眸子掃過她虛弱蒼白的小臉兒,瞬間變得猩紅幽暗。
大手忽的緊緊用力掐住她纖弱的脖頸,緊咬牙關,才狠狠的冷語溢出:“韋默默,你竟然敢……竟然敢打掉我的孩子?”
韋默默雙手按住他的強有力的手腕,他用勁的青筋暴起,箍得她幾乎真的要窒息。
一旁的護士醫生趕緊上前製止,他才鬆開掐著他的大手,卻轉而緊緊箍住她的肩膀,用力幾乎陷進她的肉裏。
韋默默似乎根本毫無痛覺,抬頭木然的看著他充滿恨意和痛苦的眸子。
“留下了這個孩子有什麼用?你能給我光明正大的身份嗎你能給孩子一個健康正常的家庭嗎如果這些你都給不了,那麼林牧深,你現在沒有資格在這裏質問我為什麼要拿掉這個孩子。因為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叫別的女人媽!除非……我死了。”
林牧深沒有回答她一連串的問題,手中也漸漸鬆了。他黯然的眸子定定看著她好久。
之後,他什麼都沒說的拂袖而去。
而韋默默則重重倒在病床上,發出了她毫無顧忌的嘶聲裂肺的痛哭。
韋默默走出來醫院,抬手遮住頭頂直射的陽光,透過指縫,她眯眼感受那強烈的光芒,好一會兒,她的眼中一片模糊。
如此強烈炎熱的日光,她卻一點感受不到溫暖,雙手環住自己,依舊冷的劇烈顫抖。
秦清思在她身旁攬著她,
“走吧。”
韋默默這才虛弱笑笑,跟她上車離開。
“清思,我們去KTV唱歌吧?”
韋默默突然提議,而秦清思眉頭緊皺,卻沒有拒絕。
吵鬧轟鳴的KTV,爆發出各種聲音,或高昂,或尖銳,或不著調,都是各種情緒的發泄。
而靠近最裏麵的一間小包房,音樂聲開的極大,震耳欲聾,裏麵唱歌的人卻隻有韋默默一個。
秦清思坐在沙發一角,而韋默默則點了所有那英的歌,席地而坐,一人捧著麥克風,唱了起來。
“我想起你描述夢想天堂的樣子,手指著遠方劃出一棟一棟房子,你傻笑的表情又那麼誠實,所有的信任是從那一刻開始。
你給我一個到那邊天空的地址,隻因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想跟著你一輩子,至少這樣的世界沒有現實;想賴著你一輩子,做你感情裏最後一個天使。
如果夢醒時還在一起,請容許我們相依為命,絢爛也許一時,平淡走完一世,是我選擇你這樣的男子。
就怕夢醒時已分兩地,誰也挽不回這場分離,愛恨可以不分責任可以不問,天亮了我還是不是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