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似謎,那麼他的吻,便如陳香美酒。
聞一口,是醉,嚐一遭,沉迷。
天涼的手環在他的腰上,感覺他帶著冰涼的寬大衣衫滑在自己肌膚上,身子微微一顫,低下頭,躲過了那長到令人窒息的深吻。
她微微喘息,麵若朝霞,纖長的睫不能自控的顫著,連胸口,都恍若扯壞了發條的齒輪,不肯停歇的震跳不停。
圻暄眸色沉了,一向如同黑珠的墨眸,點染了幾抹可見的沉鬱火光來……
他撤了身子,稍為冷靜後,不似平日般淡靜的臉麵多了分看不透的暗光,“藥已配好,擱放在桌上,你回房記得服下。”
天涼下意識的問,“你今晚不來了?”
“厲姑娘,你身上還有傷”,他臉麵多了幾分局促,“我也不是柳下惠。”
說罷,遂的轉身離開了……
天涼立即摸著臉,囧了。
她剛才,是在邀請圻先生禽獸自己麼?
是麼?是麼?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當天涼回屋吃了圻暄留給她的藥後,打坐調息了大半個時辰,看書看了半個時辰,來回在屋中走動了半個時辰,之後又在床上,搖椅上,桌上……各種可以睡覺的位置躺著趴著坐著,折騰了快兩個時辰,都沒睡著。
習慣,是個令人氣憤的東西。
當你已經習慣了某種味道,和某位先生的懷抱,以及那適宜可療傷的溫暖時,突然變成一個人帶著傷身,孤零零的去冰冷的床鋪睡,那便不是適應與否的事,而是直接會造成失眠。
天涼把此歸結於自己白天中迷藥睡了太多後,起下床穿了身男裝,收整了幾下後,準備出發了。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到黑風寨去走一遭,探探敵情。
打開門,她看到了也是一身黑衣裝,還帶著口罩的小包子,他立在了門前,一雙圓圓的眼又大又亮,帶著無比的興奮與喜悅。
“娘親最喜歡晚上辦事”,口罩下的小包子發出雀躍聲音後,抱住了她的腿,“我果然猜對了嘿嘿!”
天涼想起自己確實說過月黑風高夜,最適軍火打劫和搶錢,而在無星無月烏漆抹黑的夜裏,氛圍最好最得宜,是她最喜歡行動的時候。
她額頭三條黑線,“你大晚上不睡覺,待在我門前做什麼?”
話說這小子一身黑衣裝扮,還真是像模像樣的,可愛度快趕上Q版穿越火線裏的手辦模型了。
“今天先生教我作畫,然後把畫送給了我”,小包子揚起手中一張紙,精明笑道:“我無意中發現,這好像是地圖呢,娘親猜,是哪裏的圖?”
天涼汗,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定是黑風寨地圖。
圻先生,你真是萬能的。
而她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你看現在都不賣萌來求她了,直接用最簡單的威脅招術當做手段,這孩子,越來越像她了。
“我可沒時間顧你”,白他一眼,天涼摸了摸自己的臉,冷道,“要走就快些,別拖我後腿。”
說罷抬腳便要翻欄杆,企圖一躍跳出水榭閣樓到岸上去……
不料被小包子一把扯住了衣襟拽了回來,說話的語氣還是滿含無耐,“娘親,咱們閣樓下有木船,你其實可以不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