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月初,執事堂會發布大量的任務。每逢此時,位於主峰的執事堂內人滿為患。無論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前胸貼後背擠在一起,執事堂足以容納千人的大廳,此刻也顯得異常擁擠。
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從衣著上很容易區分,外門弟子素袍外披著一件黃色防塵衫,而內門弟子身外的防塵衫則是青色的。
剛才那道粗暴的聲音,正是身穿黃衫的外門弟子李虎發出的,而站在他身旁麵色有些冰冷的青衫青年,則是貨真價實的內門弟子。並且從其餘人看向他的眼神中略帶的那一抹崇敬中可以看出,此人在內門頗有些分量。
“李師兄,你找我有何事?”蘇塵叫苦不迭,從李虎對身旁青衫青年恭維的姿態可以看出,他與這名內門弟子的關係絕不一般。
青衫青年果然朝前踱了幾步,周圍的人見這青衫青年走來,竟主動退到兩側,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道路。有幾個癡迷的女弟子甚至嗲聲嗲氣的喊道:“李師兄好帥!”。
這由眾人讓出來的道路,一端是緩步走來的內門天驕李宗,另一端則是無名小卒蘇塵。
“聽李虎說,你是蘇塵?”李宗嘴唇微啟,冰冷的聲音從那皓白的牙關中吐出,引得周圍女弟子一陣尖叫。
“見過李師兄,在下正是蘇塵。”蘇塵俯身行禮,在身材挺拔高大的李宗的對比下,蘇塵的形象在眾人的眼中是那般的佝僂甚至猥瑣。
蘇塵長相不賴,還是兵部尚書的獨子時,曾教都城不少的少女為之癡迷。但此情此景下,李宗才是令眾人傾羨的對象。
“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打了李虎,就是和我李宗過不去。”李宗與蘇塵擦肩而過,這句輕描淡寫出口的話卻如此洪亮,在場的眾人都聽得真切。
李虎聽到這句話臉色很難看,縱使他臉皮再厚,當眾出醜也是極為難為情的,不過他自然是不能怪罪李宗的,反而將所有的怨恨堆到了蘇塵身上。
下麵的人聽了這句話,反應不一,有的幸災樂禍,嗤笑蘇塵自不量力;有的卻有些同情蘇塵。李宗在內門名聲顯赫,而他之所以名聲這麼大,全是因為他高超的修為外加狠辣的作風,那些得罪過他的人,此時墳頭的青草都有兩寸高了。
“李師兄,若是狗先咬人,也打不得麼?”蘇塵垂下頭,使得眾人無法看見他的表情,突然,一陣堅定的聲音,從這張低垂的頭顱中傳出來,宛若一根擲地有聲的銀針,此話一出,諾大的執事堂大廳登時安靜了。
“其餘的瘋狗你可以打,但我李宗的狗,你卻動不得!”李宗亦是一愣,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螻蟻般的存竟然敢出言反駁他。
“你接了靈田任務吧。哼!門規不準弟子之間內鬥,但南峰靈田卻每年都會折好幾個弟子,畢竟死人是靈田最好的肥料,宗門內也不會過問!”李宗從腰間取出一個紫色玉帛,放在靈田任務前,隨著一絲黑色墨跡飛入他的玉帛,告示牌上的靈田任務徹底消失不見。
“你要是有剛才的膽量,那就去南峰的靈田,我親自教你,什麼狗能打,什麼狗不能打!”李宗甩下這句話,瀟灑轉身,徑直走出了執事堂。
李虎惡狠狠的瞪了蘇塵一眼,在眾人麵前被說成狗,李虎隻覺無臉再待下去,臉色煞白,跟著李宗走了出去。
“這位師弟,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還是不要去靈田了,那李宗,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一名身材高挑的內門弟子走了過來,與蘇塵耳語了幾句。
“許文博,你怎麼說李師兄的?”這時,一名年輕且窈窕的女弟子從人群中走出來,一把掐住了許文博的耳朵。
“哎喲,倩倩,我是實話實說嘛,李師兄的確太血腥了些,我……我提醒一下這位師弟嘛,哎呦……你輕點!”徐文博被這名女弟子揪起耳朵,也不敢反抗,隻是一味的喊疼。
“呸!李師兄那是修為通天,現在已是凝氣六層了,換做你,你有血腥殘暴的資本麼?”劉倩倩鬆開徐文博的耳朵,呸了一聲後,又關切地對蘇塵說道:“不過這位師弟,你確實應該小心一些,李師兄雖然人長得帥,但做事未免有些太極端了,不過你平日躲在宗門裏,有門規壓著,他也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謝謝二位師兄師姐,我大概知道該怎麼辦。”蘇塵揚起頭,一臉堅毅之色。
“嗯,大丈夫能伸能屈,蘇師弟,有的時候,能忍則忍!”許文博雙眼一亮,道。
“靠,老娘當初怎麼就上了你這個慫逼的賊船!”徐倩倩雙手叉腰,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