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擁抱快樂(6)(2 / 3)

第一排,最後一排

◎文/木青

心靈不在它生活的地方,但在它所愛的地方。

有時候,幸福已經很近了,沒有勇氣時,我們看不見它。

念中學的時候,她坐在第一排,他坐在最後一排。他們的目光不曾相遇。

在班上,她是個乖女孩,成績也不錯;而他是調皮的,不羈的性格讓老師很是頭疼。他挨罵時,她會在前麵偷偷地微笑,卻不曾回頭。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出現在她的夢裏。她的眼中有了他,他卻繼續著自由恣意的日子。靜靜地,她坐在第一排,幻想著她無法到達的那個他的世界。

命運有時是奇妙的,原本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突然有了交點。班上調座位,他倆成了同桌。高大的他坐在她嬌小的身軀旁,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她快樂得不知所然。

她從未這樣近地看過他,這讓她感覺每天都生活在夢裏。他的笑,他輕輕地眨眼,他微微地皺眉,都那樣細致地被她捕捉到了眼裏。上課時,他同她偷偷地在課桌下玩猜手指的遊戲。當她纖小的手指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時,她看清了他手上有一顆痣。她突然明白了張愛玲筆下的那顆朱砂痣,是怎樣印到心裏去的。

幸福往往很短暫,還長著翅膀。在她蝴蝶般快樂得微微顫抖時,又一次的調座位讓他們各歸其位。他提著書包離開她走向最後一排,她坐在那裏,沒有回頭。直到她的臉深深地埋進書裏,眼淚才慢慢地流了出來。

畢業後,她來到北國一個陌生的城市讀大學。繽紛的校園中,時光流逝,她平靜依舊,沒有故事。莫名的孤獨,讓她常常流連網絡,同親朋故友聊天。在那裏,她遇到了南方一個叫果的男孩。他們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一開始就聊得很是投緣。但她執意不願觸及感情,這讓果常常欲言又止。直到有一天,他對她說:世上最遠的不是天與地,不是生與死。而是你就在我的前麵,卻不知道我愛你……看著閃爍的文字,她突然哭了,為果的苦,她的苦。她想到了那場無人知曉的燦爛與凋零,讓她害怕的距離,又這樣橫在她的生命中。

拭幹心底的淚,她突然有了決定……

見麵那天,她先到了,坐在咖啡廳一角慢慢地等他。窗外,冬天來了,又會有一場雪。她感到了幸福,仿佛這一刻她已等待了許多年。

他的身影出現了,他微微地皺眉,眨了眨眼,又露出了不羈的笑容。她,錯愕得恍惚起來,眼裏的笑漸漸凝成了冰:最後一排的他,是怎樣穿越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來到她身邊的?

有時候,幸福已經很近了,沒有勇氣時,我們看不見它。

天鵝湖畔的愛

◎文/阿瑋

最厲害的病毒,是愛和謊言。

我的孿生姐姐叫思芭,我叫思蕾,媽媽給我們起名的時候,夢想我們能成為瑪格·芳婷、烏蘭諾娃那樣耀眼的芭蕾舞巨星。事實證明了思芭和我在舞蹈上顯現的天賦,小時候,還站立不穩的我們,就學著大人的樣子,踮著腳尖在床上跳啊跳的。6歲那年,我倆一塊兒成了舞校的學生。

我倆最喜歡排練的劇目是《天鵝湖》,最喜歡的角色自然是公主。思芭和我是奧吉塔公主的當然人選。但是一出劇中隻能有一個公主,於是,我們中的一個必須放棄,去扮演魔王的女兒奧吉莉亞。奧吉莉亞雖然和公主長得極為相似,卻有一副惡毒的心腸,千方百計要奪去公主的心上人。每次我不得不飾演奧吉莉亞的時候,總是委屈地哭紅了眼睛,這成了我倆深深的遺憾。

16歲時,我和思芭分開了。她去英國皇家舞蹈學院深造,我則開始在國內的舞台上嶄露頭角。20歲那年,我攀上了個人藝術的巔峰,主演的《天鵝湖》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久,我收到思芭在網上發來的照片,那是她的一張舞台劇照。照片上的“天鵝”美得令人窒息。略過時差不計,思芭和我在同一天實現了人生的夢想,我們都成了當之無愧的“公主”。

那之後,我退出了舞台,娛樂周刊上說我急流勇退,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超越我的巔峰,我的記憶定格在謝幕前的那一刻:惡魔被鏟除了,天鵝們全都變回了少女,包括我——奧吉塔公主在內,我和我的王子齊格弗裏德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半年來,我避開所有的記者,蟄伏在僻靜的蝸居中潛心寫作。

在一次歸國探親的飛機上,思芭和俊文一見鍾情。思芭給我看過他的照片,照片上的大男孩英俊帥氣,還有一雙憂鬱的眼睛。不知為什麼,我仿佛看見了齊格弗裏德,那個我夢境中的王子。也許就在那個時刻,我有了一個惡劣的病症——在電腦上碼字兒時我總是偷偷地用思芭的QQ上線。思芭的密碼我用不著破譯,因為我倆的密碼隻有一個,因為她的生日也是我的。俊文在思芭的好友名單裏,看著他的頭像不住地晃動,我忍不住打開了對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