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王浩便依依不舍地離開河邊平台,路過回型引橋,走過東風廣場,回到賓館。
李軍已經坐在床上看電視,他見王浩從外麵回來,並且上衣濕透,便問:“又到哪裏去鍛煉身體?明天早上叫聲我,我們一起去!”
王浩說:“五點五十分起床,你能起來嗎?我看你還是別去,多睡一會!”
李軍說:“的確太早,我還是晚些起床好!”
王浩笑笑,然後走進衛生間,刷好牙,便開始洗澡,順便將汗濕的丅恤衫用香皂洗幹淨。
等王浩從衛生間出來,李軍便問:“外麵天氣怎麼樣?”
王浩說:“現在看還是陰天,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下雨,出門最好是帶雨傘!”
李軍說:“你弄好了沒有,吃早餐去!”
王浩說:“不是說好九點去吃的嗎?”
李軍說:“肚子餓了,現在快八點,吃完早餐早點上山,萬一下午下雨不就麻煩啦!”
王浩拿走小挎包,將包裏的紙樣全部拿出來,將兩把雨傘放進去,然後說:“走吧!”
再說水豔秋一早便來開店,她的店主要還是賣早餐為主,從六點多到八點,那是早上最忙的時候。吃早餐的麵不像燒肉絲麵那樣先炒肉絲和醃菜西紅柿,然後放水,再將麵條放進去煮熟。早餐麵叫清湯麵,它用一個大鋁鍋裝大半鍋水,放在煤爐上燒水開,有客人要吃清湯麵時,就將二兩濕麵放進去,兩三分鍾撈起來,放在一個己放有味精,油鹽和半碗開水的大碗裏,然後由顧客自己放晚上燒好的幾種配料菜:蘿卜幹,海帶絲,醃菜,辣椒,切成細粒的蒜米,榨菜等。一塊五一碗,挺便宜,整個蘭溪都吃這種清湯麵。也有不放開水,吃幹麵的,味道各不相同。
今天是周六,很多人因為不上班睡懶覺,因此早上生意就沒平常那麼早,七點多以後方才開始有生意。
而王浩和李軍八點鍾來到店裏時,剛好是最繁忙之時。隻見不大的店鋪坐滿了吃早餐的客人。
水豔秋正忙的不可開交,瞅見李軍和王浩提早一小時就來店裏,她馬上招呼道:“你們倆來得及時,正好幫我將桌子上客人吃好的空碗收拾放到外麵那個洗碗盆去。”她像使喚家裏人一樣,自然而然的很!
聽到水豔秋的使喚,李軍和王浩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李軍和王浩便走進店裏,將杯碗狼藉的桌麵收拾幹淨。想不到貴為國營大廠副總經理的李軍,竟然也會在殘疾美女的使喚下幹起雜活,估計這可能是他生命中的頭一次吧!王浩則不一樣,本來自小就是苦出身,五歲就失去母親,打小就什麼活都幹過。
洗碗盆裏己堆滿髒碗,考慮到一會水豔秋還要上山摘楊梅,王浩便對李軍說:“李副,好事做到底,我們幫她洗碗吧!”
李軍有點尷尬地笑笑說:“行,就當體驗一下生活。”
王浩把盆裏髒碗拿出來,將盆裏的髒水倒掉,換上半盆清水,再將洗潔淨放進水裏,攪拌一下,然後對李軍說:“我洗髒碗,你再拿一個盆子用水龍頭放水,將我洗好的碗漂洗兩次!”
兩個人馬上分頭忙碌起來,上百隻碗,洗了二十多分鍾,把個公子哥李軍累壞了!
水豔秋心裏好生感動,她想不到這兩個有身份的大男人竟然會去幫她做最低微的洗碗工作,真是難為他們倆了!
八點半以後,店裏漸漸地顧客稀少了,水豔秋用一塊白毛巾擦了擦粉臉上的汗水,帶著一臉歉意地微笑對兩人說:“李軍王浩辛苦你們了,謝謝!快坐下休息一會,我馬上給你們燒兩碗肉絲麵。”
王浩說:“我不累,可能李副做不習慣吧!”
李軍挺了挺腰,然後笑笑說:“不累,看到你生意這麼好,為你高興!”
李軍這句話可是發自內心的了,王浩心裏感覺李軍的確是個熱心腸之好人。而水豔秋心裏那個感動,直讓她那楚楚動人的雙眼淚光閃爍!她不知道怎麼說感謝話,隻是用白毛巾擦拭雙眼滾動著的淚水,然後馬上就要給他們倆燒肉絲麵。
這時王浩突然說:“慢點,我今天早上也想吃一碗清湯麵,剛才我見蘭溪人都吃清湯麵,不知道味道怎樣?”
聽王浩說想吃清湯麵,李軍便跟著說:“我也來一碗清湯麵嚐嚐!”
水豔秋正想拿炒鍋燒麵,聽他倆這麼一說,就回頭去取兩團濕麵,分別放進大鋁鍋裏,不一會麵條上浮,水豔秋便用長竹筷攪了攪麵,然後撈起麵條放進有開水的兩隻碗中。王浩和李軍各自拿了一碗,像蘭溪人那樣,每種配菜都挾了一些,再放醋,辣椒,香油,再用筷條攪拌一下,這才端到桌子上坐下。兩個人吃將起來,吃了兩口,李軍便說:“味道不錯,很清口的清湯麵!”
王浩也說:“難怪蘭溪人那麼愛吃清湯麵,一來價格實惠,隻要一塊五一碗,肉絲麵兩塊五,不但可以省一元錢,而且味道清淡,沒有那麼油氣,一股麵條清香味,好吃!”
水豔秋笑著看兩人吃,聽了兩人都是讚美的評價,她說:“反正我燒的麵條你們倆總是說好吃的,我不管你們說的是真是假,我心裏都高興,我也下一碗清湯麵吃,吃好就收拾東西關門,上山摘楊梅。”
水豔秋不一會就弄好一碗清湯麵,坐在李軍身旁,她吃麵條也是大口大口的往嘴裏拖麵,不像李軍那種斯文吃法。
李軍看他們兩吃麵那麼快,他不好意思讓他們倆等自己,隻好加快速度,唏哩嘩啦地拖起麵條,不一會也吃好。
水豔秋說:“把外麵東西收到店裏裏,然後關門。”
王浩說:“把這幾隻碗洗了再收吧!”
水豔秋說:“不洗了,我回來再洗。”
王浩也不理她,拿起三個碗就放進有洗潔淨的盆子洗將起來,然後放到清水盆裏漂洗,不一會就洗好。然後把水倒掉,將碗和盆子一起端進店裏。
水豔秋則去換煤球,並將風口蓋上留一小口,以便下午回來有火源。
一切收拾完畢,三個人走出店門,王浩幫水豔秋將卷閘門拉下來,水豔秋便用鑰匙把門鎖好。
三個人走到大街,王浩問:“水豔秋,我們到汽車南站坐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