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大結局（3）
王浩立刻退房，到附近一家賓館開了一個標準間。晚上12點去火車站將蔣祖旺接回來，當晚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蔣祖旺就催王浩起床了，他對王浩說:“我這次來，想去每個用戶走走，順便對賬。來時大老板叫我早點趕回廣西，因此時間比較緊，我們今天就得從上海開始與用戶對賬。”
王浩這時才覺得不太對勁，蔣祖旺可是有目的來的。他馬上問道:“蔣祖旺，你來就是要我帶你去每家用戶對賬的嗎？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蔣祖旺平靜地回答道:“你不要多心亂猜想，我代替李軍接管華東組，熟悉每家用戶，對對賬是很正常的。”
王浩心裏雖然還在猜疑，但又不能拒絕蔣祖旺的安排，他隻好警惕地帶著蔣組旺來到湖北施恩塗料公司駐上海辦事處。
當見到陳大哥，王浩向他說明來意時，陳大哥沒有拒絕對賬，但他用疑惑的眼神不時看看王浩。那種眼神，讓王浩心裏有種被人遺棄的感覺。
接下來在上海幾家用戶對賬，曾經友好的幾位老板，也用與陳大哥一樣的眼神看王浩。
王浩心裏覺得不對，但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隻是，王浩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而且隻是瞞著他一個人！
當王浩帶著蔣祖旺離開上海，來到無錫市鄉下楊林鎮紙箱廠時，兩天來一直讓王浩覺得被蒙在鼓裏的心裏感覺，終於真相大白了！
原來，當王浩帶著蔣祖旺找到該廠新任供應科長，說明來意時，那位科長馬上直白地對王浩說道:“我們不能與你對賬，因為廣西洛清江造紙廠前兩天剛發來一份傳真，聲明王浩已經不是該廠銷售人員，不能代表該廠與用戶進行任何業務往來。因此，我們不能與你對賬！”
王浩聽到對方如此坦率的直言，頓時驚呆了！心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被大老板開除了！為什麼開除我？王浩腦海裏搜刮一圈，覺得隻有平湖老陳那裏最有可能。隻是，讓王浩覺得寒心的是，即便自己有錯，大老板要開除自己，也不該悄悄給用戶發通告聲明啊！你既然開除我，為什麼要瞞著我，還要我帶著蔣祖旺到各家用戶去對賬，那不是等於在用戶麵前打我臉嗎？大老板啊大老板，你下手也太絕情了吧，我為廠努力工作這麼多年，什麼時候有過拿公款私逃之心？何必這麼打臉？
心如刀割的王浩，憤怒地瞪眼看著蔣祖旺，冷冷問道:“蔣祖旺，這是怎麼回事？廠裏明明已開除我，通告也發到用戶這裏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我帶你來對賬？這是什麼意思？”
蔣祖旺表情尷尬地回答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也不知道。大老板隻是派我來跟你一起與用戶對賬，沒說開除你。”
王浩氣憤地責問蔣祖旺:“你不要騙我了，廠裏通告都發到用戶這裏來了，你還說沒開除我。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祖旺看看旁邊那位科長，然後小聲對王浩說:“等下到外麵再說吧！”
王浩說:“現在就出去，這裏已經不與我對賬了，你已經看到，你們不能怪我不帶你去對賬。”
王浩說完話，就走了。
蔣祖旺知道該廠是不會與他對賬的，也隻好跟隨王浩走出楊林鎮紙箱廠。
王浩在廠門口外公路旁停下，待蔣祖旺走來，他就對蔣祖旺說:“你現在可以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了吧！”
蔣祖旺知道事情己暴露，在也不能隱瞞。而且，如果現在不告訴王浩，萬一惹怒王浩，王浩一打三的功夫，他是知曉的。為此，蔣祖旺隻好提前將廠裏的決定告訴王浩。
原來，事情的起因真的是來自平湖的老陳。老陳一直認為王浩發的最後一車皮掛麵紙，是其他廠生產的，因此質量低劣。又見王浩一直不來處理，他一怒之下，就給王浩廠裏大老板發去一個電報，大意就是說，王浩借廣西洛清江造紙廠銷售員的名義，用外廠質量差的紙充當廣西洛清江造紙廠生產的紙賣給他，讓他遭受經濟損失。這封電報，先到廠裏銷售處，很多人都知道王浩在外麵幫外廠搞銷售。大老板看了電報以後，當即就大發雷霆，馬上將蔣祖旺及銷售處長招來辦公室，宣布將王浩開除出銷售處，退回車間。並讓蔣祖旺立刻動身前往上海，讓王浩帶他去各用戶對賬，並接管華東市場。
其實，大老板這個決定，已經是對王浩手下留情了。早前幾個幫忙銷售抵債紙的，無論職位多高，都是立即開除公職。而王浩這次被用戶直接舉報，影響更大，大老板卻沒有開除他公職，隻退回車間，這是大老板剛開始時還想給王浩以後一個機會。不過，隨著蔣祖旺乘火車去上海後，大老板心裏十分不安，他怕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浩，知道此事後，在那邊到用戶處領取紙款潛逃，那就後悔莫及了。為了防止王浩狗急跳牆，大老板改變主意，立即讓廠辦打印一份通告電傳華東用戶，停止王浩與任何用戶一切經濟來往權利。這個決定，連蔣祖旺也不知道。
王浩知道自己被免去銷售員資格後，他心裏反而淡定下來了。心想，這樣也好，終於可以告別銷售生涯，可以趕去東莞專心經營浩蘭紙箱廠了。
王浩平靜地對蔣祖旺說:“既然大老板不讓我做銷售，那我就回去了。”
蔣祖旺馬上說:“不行，大老板要你帶我到所有用戶對完賬，才能讓你回去。”
王浩聽蔣祖旺這麼說，心裏又有氣了，他冷冷地問道:“怎麼了？我犯什麼法了嗎？大老板這麼做，哪家客戶還與我對賬？你們既然做的這麼絕，我幹嘛要帶你去對賬？大不了廠裏把我開除！”
蔣祖旺看王浩真的生氣了，怕他賭氣一走了之，那麼大老板給自己交待的任務就難以完成。蔣祖旺趕緊和顏悅色地勸王浩:“王總管，雖然你沒有犯法，但你畢竟觸犯了廠紀廠規啊。以前廠裏經營副廠長也像你一樣幫供貨商賣抵債紙，大老板知道後立即就將他開除出廠。而大老板卻沒有開除你，隻是將你退回車間，大老板對你，應該是手下留情了。說不定哪天大老板心情一好，又重新啟用你，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不就曾經經曆過一次嗎？所以，你現在最好不要賭氣，帶我去與剩下的幾家用戶對完賬，那時你在回去，大老板也不會責怪你。王總管，你說對不對？”